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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ah返回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来清水死命地清洗他那个刚刚享受欢愉的洞口,虽然从两腿间流下来的水早就不怎么浑浊了,但他还是觉得Gabriel那些罪恶的种子留在了自己身体里。他很想向神明祷告,但为了避孕而祈祷是违反教条的行为,他生来的罪孽注定给他招来更多罪孽。

他把自己下体的皮肤擦得发红,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床上,他又开始做不怎么好的梦了,梦里一个魔鬼肆意侵犯他,不顾他的哀求一次次地将种子播撒在他体内,那些邪恶的种子飞速地在他的子宫里生根发芽,顶破了他的五脏六腑,他觉得有什么人在拉扯他的头,他在混沌中大声呼救,却只听到一阵乌鸦拍打翅膀的声音。

真的有拍打翅膀的声音,Noah满头大汗挣扎着醒过来,看见一只白鸽扑扇着翅膀落到了他床头的柜子上,他睡着时忘了吹熄蜡烛,已经只剩下一点了。鸽子梳啄着自己的羽毛,跳到地上散起了步,发出轻快的咕咕声。它受伤的左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起床换了身衣服,给这小鸟又扔了一把米粒,蜷在床上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进食,蜡烛燃尽了,鸽子在黑暗中飞舞着,他瞪着这住了十多年的房间,看着天光一点点地把它从夜的水底里打捞出来。

修士度过了焦急不安的等待的两天,周六,轮到他来主持弥撒,他走向圣坛时恍然发现,跪坐在侯爵家专属席位上的不是戴着黑纱的Madeleine小姐,而是Gabriel。他穿着一身白袍,金发被妥贴地梳好,正垂着眼睛做出祈祷的模样。虽然他极力敛眉低首,但还是吸引了不少平民教徒好奇的目光,侯爵家里有自备的小教堂,自从在这儿秘密接受洗礼后,这位继承人还从没在这种公共场合现身过。

Noah稳住心神,开始念弥撒的致候词,Gabriel也跟着众人一起低声念诵着。想到对方这时候现身应该是为了解决他的问题,他头一次觉得这仪式这么漫长无尽头,终于到了领圣体礼的时候,按照顺序,贵族要最先领。Gabriel垂首跪在圣坛前,Noah走上他面前前去,低声吟诵经文。

上主,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恩赐我们的时代得享平安,更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们脱免罪恶,并在一切困扰中获得安全,使我们虔诚期待永生的幸福,和救主耶稣的来临。

天下万国,普世权威,一切荣耀,永归于你,金发的年轻人轻声回应。

他在空中划了个十字,将助手递上的一小块圣饼放入年轻人微张开的口中,大概是他的错觉,他觉得Gabriel在他的离开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那熟悉的温湿的感觉,让他难以抑制地回想起他们在侯爵宅邸犯下的罪行。他在助祭有些疑问的眼神中接过圣血杯,让Gabriel抿了一口,这次没出什么特别情况,Gabriel行完礼,恭敬地退回到座位上去了。

弥撒结束后,金发年轻人没有离开,而是向着一旁的忏悔室走去,Noah急忙去换掉了主祭袍服,快步走进忏悔室。

他还是第一次隔着窗看Gabriel,在忏悔室昏暗迷蒙的光线下,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气势凌人了,当他垂着眼睛时,甚至可以说是容貌柔和了。Noah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要怎么开口,万一这人真的要找他忏悔呢?

“这个给你。”没等他为难多久,Gabriel就推开一扇合页,递了个纸包裹给他,“一天服药三次,连续五天。这里一共有三个周期的量。”他接过,包裹里传来草木的气息。

“谢谢。”他尽力不去想Gabriel是怎么拿到这药方的,信徒们都认为违背上帝意志的人为避孕是罪行,只有从事罪恶交易的妓女和那些异教徒有避孕的需求。Gabriel大概是派什么人拜访了城镇里那几个异教徒开的医馆,但比起受孕而让他的秘密和罪行暴露于众,Noah决定忽视这对神明的不敬。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需要在这小格子间里待一会儿,尽管在侯爵的宅邸里他们也有不说话相对独处的时候,但在这儿和Gabriel这么安静地独处还是让Noah觉得怪怪的,他已经习惯在忏悔室里听见人们因为一些或大或小的事而喋喋不休。他没话找话,问了一个拉家常常用的问题。

“您母亲最近还好么?”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本意是想问侯爵夫人最近怎么样,而那慢疾缠身的贵妇人当然不是Gabriel的母亲。但这问题显然已经被对方听到了,原本懒散靠在墙边的少年挺直了身体,转过头来直视着他,即使在这不充足的光线中,他那双蓝眼睛还是亮得惊人。

“她很好,大概是还没死,至少我没听到她过世的消息。”

这没什么感情的回应让Noah嗫嚅了一会儿,Gabriel母亲的具体消息这座城镇里大概只有侯爵本人最清楚,而他显然不是那种会让流言满天飞的人。Noah承认自己对这从未谋面过的, 和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生下孩子的女性很是好奇,据说她是遥远的新大陆的一个女佣,按常理推测她应该十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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