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会(1 / 2)
跋扈恣睢。
这是世人最常形容祁漛年轻君王呼延耀的词语。
四年前呼延耀趁夔国御都亲王夺位之争大乱,在仅仅十余护卫的掩护中历经一年九死一生潜逃回祁漛。在夔国长达十二年屈辱的质子生涯里,受尽了辱骂、羞辱和殴打后他的性格也与离开祁漛时大有不同。彼时老祁漛王年老多病已经临近垂危,他迅速集结了母妃家族和朝中较为亲近一方的势力。后不知用了何等方法胁迫祁漛王写下遗诏。祁漛王去后,又以风卷残云之势用残忍的方式杀死数十位密谋造反的兄弟登上王位。
百姓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由于王宫内流出的猜测传言过于血腥,呼延耀的恶名比他所训练传说中一当百夫的铁骑军团更加可怕。
现如今即位后两年多已经用铁腕稳固祁漛政权的呼延耀逐渐习惯了被人惊恐的注视,他也享受这种被人惧怕唯我独尊的感觉。虽说此行是假扮成异族商人再回夔国,却只有极少数的人在看到他露出凶恶杀气的眼神下撑过几秒,哪怕是自己部下的亲兵。
今天却突然看见了一双没有带着任何怯意的的眼睛。
那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却有些似曾相识脸上带了道伤疤的漂亮少年。
实际上祁漛人与夔国人的相貌是有很大差别的。
他们肤色较黑,身体高大强壮,有些女性生的比夔国标准的男性身材还要高大。瞳色与夔国人也有很大的差异,呼延耀的眼睛如果离近了看是比黑瞳要浅许多的灰。
面前的夔国少年身材娇小,坐在那里的样子比十几年前自己故去的幼妹来都要小一圈似的。肤如糯白托着两腮的红晕,可真的称得上是粉面朱唇,有种夔国坊间勾栏所言名倌貌若好女的意思。
看大王停下了动作,两侧的亲兵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扶栏对面的小人儿。
呼延耀年近而立未曾立妃,三年前他即位时祁漛政局并不稳固,并没有提及此事。前些日子才将母妃原住他鞥部落送来的公主安置在外宫,没等迎娶便来了夔国。他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探测夔国内乱后的国力,二就是他一直惦念着多年前帮助过自己的小秋儿,结果来夔国后听探子传来消息,那个当年不受宠的秋家小姐竟然入宫做了个老什子女侍医。
深知夔国皇宫阴暗的呼延耀不愿掺和皇家的事情,只想将她带走。却没想到来夔国半月有余那小秋儿竟然一直是由马车护卫相随去皇宫职守,从未单独出门,在家时也有护院在外保护。自己伪装的商队身份已经到了滞留御都的最长时限,他无法在全身而退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将她救出。
呼延耀的性格让他不会想到究竟对方愿不愿意跟他走,所以他甚至没有想为何不受宠的小秋儿在短短四年内身边会簇拥那么多人?
明日便是商队的启程之日。
。。。。。。
没等两旁的亲卫询问呼延耀是否要将对面的小人叫过来服侍,呼延耀却先一步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神情里有些自称王以后久违的迷惘。
白文博看着对面男人的动作,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他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照剧情的常理来说他此时应该是在蓄势待发的为攻打夔国做准备。
一侧的方铎惊觉旁侧对面房间的异动,也陡然站了起来,拇指顶住佩剑微微出鞘,蓄势待发的移动到了仍然坐在榻边的秋芮身边。
糟糕!
白文博突然警觉,这方铎是太子手下的人,万一叫他传话给太子,可能就会惹出大麻烦。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由于呼延耀突然发难似的举动对这一帮祁漛人产生了敌意。
不过还是有些奇怪的。
呼延耀为质十二年,方铎没有理由不认识他。
白文博思绪一转。
这么说来呼延耀可能戴了类似人皮面具一样的伪装,目前看起来剑拔弩张的局面很容易靠双方出手的武功或者交谈声音等被认出,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进一步接触。
“方侍卫,我。。。”白文博状似头疼一样微微向方铎靠了靠,不经意的扶住了他的胳膊。“我可能喝了口酒有些头晕。”
靠,这招真土。
白文博觉得自己丢大人了。他一时间除了这个俗套的头晕,竟然没有想到好的借口。
不过方铎看见她以此为借口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他以为久居香闺的秋芮只是单纯的被对面的人调戏或者见到外男紧张所致,他瞪了一眼对面站起来一直盯着秋芮的那个祁漛人,护着秋芮下了楼。
白文博站在酒馆门口趁着等祁漛从旁侧解马的时候,抬头向二楼的窗户看去,那个位置正好是方才呼延耀他们所坐的“雅间”。此时天色已晚,在酒馆外面就这屋里的烛光反倒是看的更清楚一些。
男人正侧着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白文博回头看了眼方铎正要解完缰绳最后的一个结,他迅速向楼上对了一句口型。
【来-找-我】
说完又扶住额头装作头疼的样子背对着他的目光向方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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