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挥拳(1 / 2)
席从雁瞧着阿姊离去,什么也不肯相告。内里焦急,憋着一股子的郁气,放置在被褥上的手掌收紧成拳。
看席从焉的穿戴,席从雁只觉得委屈极了,他三姐虽然不是嫡出,但确确实实是一国公府的大小姐。怎生落得与普通民妇无二般,他姐姐如何受下来的?
席从雁全然思量不到他三姐失踪的几月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若是被劫持到此处,受了逼迫,他三姐应当不是方才的模样,虽然落魄却还从容。这处的人似乎又未囚着他三姐,席从焉还能过来瞧他,出入专由。
倘若不是被逼迫,劫持。他三姐平日里最是温淑,知书达礼明经知义,又怎么会无故来到这种境地,还成了那恶汉口中的夫人?他三姐断然不会做这样背弃婚约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人告知他半点……
席从雁撑着身子,受着一身的酸疼,便要下床榻。他身上的衣物仍是被绑来时的衣裙,现下凌乱,裙边或料子都被脏污许多。出安定候府时梳整的发髻也乱的不成样子。
手脚使的不如常,他在马车内憋屈了许多时辰,晕过去模糊间被人扛着进幽山,绳子绑他一身,都不必算着绑了多久。
腿脚被绑久了,走动起来略微颤动。这间屋子很是简陋,泥石草木造就,不仅狭且窄,内里也很不方正,只置了一张床和黑木桌并杌子,别的都没有,茶水更没有。
席从雁记得他被扛住头垂落晃动时,脸颊擦过草木叶子,黑长影子的应该是树。
想起草木叶子,席从雁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摸到了一处痕迹,有些许疼痛,想来是被草木割损了。
他走至窄木门前,推开。
“小哥儿要做什么?”
门外是山林,泥砌茅草屋子零散着聚集在平地,应当是在山林中,鸟雀飞动,可见的瞧不着几个人,或持锄头耙子。
瞧见的人都是平头百姓穿戴,像是寻常山中村民,只席从雁不信。他同席从焉可不会到这样的地儿待着。
门外站了一个粗布短裳的汉子,听到开门声,正挡在前。
“让我出去!你们这些个歹人,平白无故地绑我们姐弟俩来,天子脚下竟也敢这样放肆!”席从雁瞪着面前的汉子,这汉子与他身量不差,但身躯健壮,气势便要威武许多。
“小哥儿回去待着吧。吩咐关着你的是我家寨主,我没由来的放你出去。”这汉子听了并无什么害怕之色,一副备懒模样,身形丝毫不动。
“瞧着小哥儿的模样,当是夫人的兄弟,一路上山受累不少,还是回屋子里去多多歇息。我要拦着小哥,小哥定是出不了这间屋子的。”这个汉子倒比之前见过的两个客气许多,话说的周到,难免能让人入耳。
席从雁身子确实难堪,他打量过这汉子的身形,细听这汉子说了寨主,思虑着这地界怕是个山匪窝子。内里惊着,天子脚下的京城,竟也有一窝子山匪?从没听说过!为何没得人察觉剿匪?!一寨子必得一群歹人,行迹总有疏漏,京城里军官皆不知道?!
即便他跑了这个屋子,想必也难跑出这个匪窝……更何况,他压根儿没得力气与这个汉子作抗……
这汉子瞅着席从雁,见他握了握手心,憋着一脸气儿转身。“咣当”一声将门关上。汉子摸了摸头,想着,夫人生的好看,连着夫人的兄弟也生的一个样儿好看。
他家寨主尚要向夫人低头,这小舅子大舅子还是得罪不得。都是一家子人,那日好了寻他不是,他到哪里叫苦去?
汉子叹了叹气,继续在门外守着。
屋内,席从雁憋屈的不行。除却府中嫡出子弟,主母挤兑过他,还没人给他这般气受。常日里有着什么事儿,他同赵谦抱怨几句,赵谦便会留意着想方子帮他解决。
到这匪窝子里,又感念他二哥的好处来。
二哥什么时候才会寻到这处来?
这样想着,又生起自个儿的气,但凡他习些武艺,也不会被这些个匪徒这般为难!
他走到桌前,坐在杌子上。低头看着自个儿手腕上没消减下去的红痕。实在想不通方才三姐为何要离开的那样快,没得一句肯相告。
坐着久了,身体更加难受,本来他便很不舒适,醒了独坐在屋中,一时觉着口渴,一时觉着腹中饥饿。
不知这样虚熬着又过了几个时辰,他三姐说再回来,竟再也没回来。席从雁半趴在桌上,内里发慌。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却栏窗里射入的明光。
“嘎吱!”门又被打开了。席从雁坐直身子,望着木门处,来的人不是他三姐,是他那个绑了他的汉子。
这汉子似乎身量比赵谦都要略高上一些,剑眉长眼,生的并不难看,却无端有一股子凶恶。一身皮肉深中带褐,身上穿着已然不是庄稼汉装扮,吊白眼的皮子外穿在长裳外,长裤紧束黑靴,很是武壮精练,妥妥的同书文中的匪贼一个模样!
席从雁盯着他。
这凶恶汉子却堆起笑,带了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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