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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琅抱着枕头又等了会儿,手机屏幕弹出来一条消息:【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薛琮最近又开始早出晚归起来,刚把公司的权利彻底握在手心里没多久,又跟先前最忙的那一阵忙碌程度不相上下,连续好几天了,他回来的时候宣琅都已经睡下。
宣琅把抱枕放回去,一个人爬上了床。
一觉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泛凉,他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从床上爬起来。
厨房里摆了一碗小馄饨,放在了锅里保温。宣琅取出来碰了碰碗口,温乎的,有些想念给他煮馄饨的人了,一边吃着碗里白白胖胖的馄饨,一边寻思着请个假。临近毕业没什么要事,大部分学生都在外面找事做,他打算中午去给薛琮送饭。
助理上来告诉他楼底下那位自称是宣先生父亲的人又在闹时,薛琮并没有多在意。男人维持着卑微的体面,分明早已丢下了脸皮,还装着不自知,撑着迟来的“为人父”的架子,说来说去也只能强调“我是他的父亲”,试图用别人的薄脸皮来获利。
或许有人会惯着这样的长辈,但薛琮不会。无耻者的气焰是所有屈服于他们的人助长出来的。被他撸掉了职位的长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何况先一步为老不尊的人,何谈尊重一说?
尊重尊重,尊的是资历,重的是人品。对付无耻之徒,薛琮喜欢斩草除根。
终归是晾久了对宣琅的名声不好,他将手里的文件整理好递给助理,整整袖口起身下楼。
男人被引到了会客厅,挑剔地喝着茶,冲着无措的小姑娘道:“这就是你们公司的态度?我可是薛琮的岳父,他竟然敢让我等这么久?”
薛琮推开会客室的门,解救了那个女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忙了。
“断绝关系的声明还在我家的抽屉里摆着呢,您需要不需要我给您把复印件拿来?”薛琮掏出手机,把页面展示给他看,“哦对了,我忘记相册里有照片,您看看这签名是不是您的?”
男人自知理亏,梗着脖子不理会他的嘲讽,张口就来:“血缘的关系怎么可能被一张纸轻易断开,我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还能不认我不成?”
薛琮不说话,等他把来的目的说完。
“宣承乾是他亲兄弟,将来都是互相帮扶的,何必闹得这么僵。宣琅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人脉的重要性。”男人坐得很直,脸上与有荣焉地摆出了一副自豪的神情,“承乾的资质不错,宣琅不是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吗,听说大师对他很欣赏,名下的名额不出意外有他一个。”
他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他不是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吗,只要承乾能有个机会在大师面前演奏一曲,肯定也能通过,到时候他们还可以一起出去,生活上也好相互照顾。”
薛琮不懂得私生子哪里来的底气扯着宣琅不放,皱眉问他:“什么出国?”
他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男人一愣,说:“你还不知道?录取通知都快下来了吧,这孩子,怎么出国这种事连你也不告诉。”
薛琮不想听他在这里废话,叫来安保打算把男人强行带出去。
“诶,话还没说完呢,我就说是你把宣琅带坏的吧,连尊重人都不会了。”男人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出去,想往旁边躲。要不是宣琅自上次以后一直躲着他,他怎么会不得不如此低声下气地跟薛琮说话。
想起宣琅他的心头就是一阵火,养了那么多年和他的母亲一样不听话,还不如承乾懂事。
安保只听给他们发工资的人的指令,不顾男人的挣扎压制住了他的肩膀,推着人往外走。
“最后一次,”薛琮压着焦躁对他说,“你再试图找我和宣琅的麻烦,我就让人断了宣承乾的‘前途’。”
“你怎么敢这么做!”男人瞪大了眼睛,喊道。
“你可以试试看。”薛琮的眼底一片暗沉,“想要一所学校取消一个学生的录取通知还不简单,我为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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