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猛喝糖浆(1 / 5)
第一站是江苏苏州。
到达苏州他们拖行李箱出高铁站打车。苏州正在下小雨,站在街上凉风细雨灌了满怀,冰凉的空气钻进体内冰镇气管和肺叶。
薄円亭喜欢雨天也喜欢苏州。在雾蒙蒙的苏州里砖瓦趁机呼吸,吐出历史的气息,薄円亭没听懂,但是他大受震惊。
等快车的时候宋怀青拽他一起拍照,说要发到群里和朋友圈,薄円亭向下压鸭舌帽,非常不情愿地对镜头比万能的耶。
微信消息不停跳出来,薄円亭点进去。
妈:二青今天的珍珠耳钉好漂亮,阿薄是不开心吗?@薄円亭
爸:二青今天的珍珠耳钉好漂亮,阿薄是不开心吗?@薄円亭
宋怀青:。● v ● 。
宋怀青:哥哥不喜欢拍照
妈:真的吗阿薄?@薄円亭
爸:来张图,没图没真相
薄円亭:“?”
他不应该点进来。
阿薄被迫面对镜头营业,回归最初的美好,笑到脸部肌肉僵硬。谢谢你,我的父亲。
为了笑容显得更加自然,宋怀青后期加了滤镜,薄円亭看到群里的照片问:“你明明可以P出来,为什么还要再拍一张?”
宋怀青点开照片,来回切两张照片,对比给薄円亭看:“哥,第二张照片加滤镜是P图,第一张照片加滤镜想要第二张的效果,在社会主义下我们称之为魔法。”
薄円亭:“。”
行。
宋怀青的P图技术很高,薄円亭来回看第二张照片。他的眼睛里有光,会让人联想到太阳,只看照片会有和他牵手能够走入夏天的错觉。
照片里的公交车,路边报亭,误入镜头的行人,照片加了高光,很普通却氛围感拉满。薄円亭通过照片看到他们曾经上学挤过的公交车,他抬头看向身后的站台,站台空荡荡的,车辆早已开走。
公交车已经换了线,薄円亭还在回想当初车上挤满学生的样子,感受宋怀青像小孩一样在他肩上蹭两下,然后恋恋不舍抬头,拽他的衣服,说车来了。
上车的时候两人异口同声:“仲雅苑北区,南门。”
房子在平江新城,附近有学校,房子近几年租出去了。他们一家11年从苏州搬去南京,之前住在苏州的老房子没卖,薄妈说留着以后给他们结婚用。租户合约到期,宋爸让他们等租户搬走,找人收拾妥当才回苏州。
路灯、人行道和倚靠在街上休息的自行车出现在车窗框里,它们像是城市的静脉血管,车流、人群和游走的香味则是城市的动脉。它们热情地、欢快地欢迎每一个人,但是它们总会被自己热烈地欢迎弄得筋疲力尽,造成一次又一次的堵车。
车辆堵在路上,苏州即将迎来夏天,人们快速地进入易爆炸的罐装汽水生活。隔着车窗薄円亭看到裹挟烟味的抱怨,雨也浇不灭他们对堵车的憎恨。
车里有些闷热,持久高热的体温和窗外咒骂声挑起薄円亭的情绪。宋怀青在听歌,他摘掉宋怀青的耳机戴上,宋怀青看他,然后小心翼翼勾住他的手指。他在听宋怀青喜欢的音乐,和宋怀青勾手指,很暧昧。耳机里的音乐被蒸散,冒出丝丝热气。
他的指尖点宋怀青的手指,薄円亭无聊,开始用牙齿咬自己嘴唇上翘起来的死皮打发时间。
车厢里空气的体温快速升高。
宋怀青每次看到薄円亭咬自己嘴上的死皮都会产生兴奋感,同时伴随愤恨。这两种情绪来势汹汹并且有理有据,它们冲垮他的理智、道德和人性。每次薄円亭撕咬唇上的死皮总会弄出带血的裂口,鲜红伤口点缀周遭灰蒙阴暗的唇,没有什么比唇上的颜色冲突更加让人兴奋,更何况出了血。*1
宋怀青不得不闭目仰头,进入自己的世界。他即将勃起,他的生命力使他全身硬邦邦的。
听到汽笛声,某一瞬间,他坚信是他和薄円亭养的鹦鹉从南京千里迢迢飞过来找他们,也许它是乘坐飞机过来的,坐在飞机的机翼上当个偷渡客,飞机落地后留下一根鸟毛潇洒离去。虽然它的鸟叫声是汽笛声,但是宋怀青对于它飞过来找他们这件事很高兴。如果有十几个专业工作人员人手一把手枪,为首的工作人员一手拿它掉落的鸟毛,一手拿枪顶住他的鹦鹉的头,要求他的鹦鹉补票并且发誓以后该死的不会再偷渡,也不会再为他们增加工作,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宋怀青认为自己会替自己的鹦鹉补票,但是不会增加工作这点,他不敢保证。*2
这是薄円亭和他养的鸟,随薄円亭和他。
“哥,我好想优一。”宋怀青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脑海里上演疯狂幻想,混合真实记忆,他感受另一个偏执的自我在有关薄円亭的回忆和幻想中复活。
他没有阻止,也不想优一。他单纯地想对薄円亭撒娇,喜欢看薄円亭为了哄他高兴忙碌的身影。他可以照顾好薄円亭,所以薄円亭只能注意他,不可以注意自己。
薄円亭“啧”,他揉揉宋怀青的头,然后打开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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