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却情深(2 / 3)
月当年不过是一介阶下囚,单单混进宫里就是异想天开,更遑论在启邕迎娶迟鹤听当天,在那般戒备森严的情况下混入宴会中,成全他“芙蕖宴游,君恩难断”的所谓佳话。
自然是比登天还难。
所幸当年有姚大人,也就是姚檀那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的帮助,他才能够顺利进宫,成功引得启邕为他神魂颠倒,还真就舍得冷落迟鹤听足足五年之久。
姚玄成自然不是闲着没事发好心,他帮西江月也有条件。
那时殷后倒台,殷无戾名为遣送九嶷山修习实则流放,前朝局势紧张人人自危,生怕站错队伍一命呜呼,姚檀又没什么争权夺势的大志,姚玄成自然要自己谋划。
既然不敢站队,那他何不自己造就一番势力,前朝与后宫向来联系紧密相互依存,纵贯那几位在前朝呼风唤雨的,哪个不是仗着自家亲眷在后宫受宸帝的宠爱。
就连迟司徒那个老狐狸都把自己那个便宜儿子送上了龙床,他又为何不能效仿?
西江月便是姚玄成的意外之喜。
就算姚玄成寻遍了整座羽都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认,那些庸脂俗粉怎敌西江月的绝色。
既然姚檀对他有恩,那便是整个姚家于他有恩,更何况他想要进宫却无门,而他姚玄成愿为将来的宸帝宠妃递一把登云梯助其一臂之力。
这些年来,西江月一边帮殷无戾清算当年的旧账,一边也在暗中襄助姚家,他顾念姚檀当年的救命之恩,也感念姚檀愿意违背自己纵情山水的志向转而入宫保护他的那份情谊。
当年决心为殷无戾和姚家入宫时,姚檀是唯一一个反对他入宫的人,姚檀那时急得跳脚,还威胁西江月说他如果执意进宫,两人便权当从未认识。
可后来不过是过了几个月,这人却屁颠屁颠地跑到宫里当了个小小的太医,西江月心里明白,姚檀是担心他死在宫里。
……
思绪戛然而止,西江月微抬视线,待看清了纸上的内容,竟然再度转头看向了姚檀。
姚檀愣了愣:“……是我父亲传的信?他有什么事要私下联系你,我怎么不知道,你快告诉我他又要你做什么,他瞒着我准没好事,你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可别什么都答应他。”
“要还恩,这五年来你为姚家做的够多了,早就还够了,我不过是顺道救了你和殷无戾一次,你可别蠢蠢地全听他的。”
姚檀一想起他爹就头疼,心里担心他爹这个倒霉玩意又让西江月为姚家做什么,一时着急下忘了说话的度。
西江月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方才是如何称呼本宫的?”
姚檀心里一声咯噔,这才反应过来他忘了尊卑有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微臣一时口无遮拦,还请娘娘降罪。”
西江月云淡风轻地挑了挑眉,朝他递出了手:“看把你吓的,起来吧,本宫不过是同你开玩笑。”
姚檀盯着他的手看了又看,喉结微滚,半晌才狼狈地移开目光,愣是自己站了起来。
“这张纸条不是你父亲的。姚檀,你父亲并非你想的那般贪权,他所作所为只为姚家在朝中能够立足,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未曾再向本宫提过要求了。”
西江月浅浅笑了:“是本宫过意不去,你助本宫良多,这些年来也多亏你照顾,姚家是你的本族,本宫自然会帮衬。”
直到这一刻,姚檀才终于发现西江月今天究竟是哪里反常。
好像自从和殷无戾在那天雨夜说开后,西江月便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回了入宫前那般天真懵懂的做派。
他今天笑了很多次,都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得幸福而快乐,不像以前在启邕身下承欢时,明明厌恶到极点,却还要强颜媚笑。
姚檀许久没见过这样的西江月了。
这五年,西江月将自己伪装得嚣张又强大,是恃宠生娇的宠妃,也是无恶不作的罗刹,于是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左右朝堂为殷无戾报仇,反正落在民间百姓口中最终也只会归结成一句奸妃误国。
有的时候姚檀都担心他把这幅面具戴的太久,以后会很难摘下来,逐渐丧失自我,他就再也看不到曾经那个懵懂无知的西江月了。
而现在,只是因为得偿所爱便心甘情愿掀去那层假面的西江月却让姚檀觉得分外心疼。
“这封信是殿下传来的,但……”西江月攥了攥拳心,缓缓开口,“他是想见你。”
“迟鹤听也在他身边。”
姚檀本来还有些不明所以,听他说完这后半句便明白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殷无戾知道迟鹤听这一胎有古怪了?”
西江月点了点头:“本宫同他说了,迟鹤听这一胎留不得,他只说他会留心,其他的事不用本宫担心。”
姚檀瞬间就觉得越发无奈了。
他还记得西江月那天那般崩溃地求他不要将迟鹤听腹中胎儿有异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要迟鹤听死了,三年五年乃至十年,殷无戾一定会渐渐地淡忘他。
可姚檀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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