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当年误(二)(2 / 2)
孩子,本就不适合九嶷。”
段墨白自然明白殷无戾不适合呆在九嶷,可现实如此,容不得殷无戾选择:“他身有冤屈,更有殷后的一条命债,一段时间后自然会明白,所以公子,让他就这样了无牵挂地离开羽都吧。”
段墨白说话的时候迟鹤听又掀起了窗帘,这次恰好,远远地就看到了殷无戾从殿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无比沉重地走下了高阶。
迟鹤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殷无戾,在心里渴求这条路远一些,让他有更长的时间记住爱人的模样。
殷无戾走到马车前,看也不看地踏上了踏板,眼看着就要钻进车厢,突然停住了。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他回身朝着迟鹤听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无穷无尽的人流和各式各样的马车。
殷无戾感觉心头缺了一块,不停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可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找到。他有些死心的笑了,而后果决的钻进了车厢。
墨绿色的车帘晃了晃,最终遮盖住了殷无戾的身影。
迟鹤听的拳心猛地攥紧,本就不长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地陷进了血肉里。他感觉一阵头晕,连忙扶住了身旁的小桌。
时间差不多,段墨白自然要离开,临走前他突然顿了顿,开口问道:“公子可还有话需要段某代为传达?”
迟鹤听不愿将目光移开,听他这样问才不甘心地将目光收回,他低头盯着自己已经掐出红痕的掌心,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水雾漫了上来。
他哑着声音开口:“……不用了,鹤听,无话可说。”
他以前只觉父亲位高权重至此,三朝元老,尊荣至极,他不过是迟家的沧海一粟。可如今却渐渐明白,高门荣耀后垒着森然白骨,权势滔天后是万人铺路。
而他,却为了这所谓尊荣,几乎葬送了一生的欢愉和爱恋。
外面一声马鞭声响,礼乐齐奏,迟鹤听看向窗外,马车已经启程,他再也看不到殷无戾的身影。
迟鹤听苦笑一声,低头抚上了小腹,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小的弧度,再有不久就能看到这个小鬼头了,
殷无戾以前总是说他心思重好面子,从来不知变通,活得如同一个老顽固,一句喜欢也要辗转十八弯地不肯告诉他,他这般面子薄的人,被殷无戾连哄带骗地骗走了心骗走了身,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怎样开口告诉他。
如今倒是不想了……
那些没说出口的痴心和爱恋便和这个孩子一样,烂在他的心底,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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