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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帝进来的时候,西江月正躺在床上发呆,身上红衣妖娆,殿中香气浮动,轻纱曼扭,最是风流。
木屐落在白玉地砖上有清脆回响,宫人挑开珠帘,琳琅声响过后,西江月缓缓将视线移到床侧,勾了勾唇:“陛下怎么来了,臣妾失礼了。”
宸帝止住他的动作,见他一副弱柳姿态,面色更是雪白,蹙了蹙眉:“这一夜爱妃受苦了,孤断不会让你白白受此委屈,敢谋害皇子,他迟凛算是不要命了。”
西江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伸手勾住启邕的脖颈,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陛下如若这么做,臣妾这妖妃的罪名可当真是洗不清了。”
宸帝刚想开口说什么,西江月兀得捂住他的嘴:“陛下,可臣妾不介意做什么妖妃,只要臣妾在您眼里是清清白白的,便是让臣妾现下被那帮老臣联名害死,臣妾也是心满意足的。”
宸帝瞬间暴怒:“爱妃你说什么胡话,这九州还是孤的九州,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孤既立你为后,你便是这九州的羽后,谁敢动你便是同孤过不去。”
西江月这才柔柔地笑了,媚眼如丝的,含着一层水灵灵的雾:“那臣妾可就放心了,只是既然他害的是臣妾,臣妾因他受罪,还请陛下将他的一条命交给臣妾来主宰,陛下答应臣妾好不好?”
此言一出,宸帝沉吟片刻,没有立时应他。
迟司徒毕竟是元老,既是辅佐过先帝的老臣,那朝中的利益网可就错综复杂理不清呀,他倒是想为西江月直接要了这迟凛这个老不死的狗命,可动了他一人,整个前朝都要跟着伤筋动骨。
闻氏和赴氏的死已经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朝中一摞一摞的折子往上递,看得人头疼不已,他若处死迟司徒,怕是乾坤宫的案板都要压塌了。
宸帝怎会不心疼眼前的小美人,又怎么不知道他受了委屈,他本意就是让这个老头进牢里蹲上几天,把牢里的刑罚挨上一遍,他若是死了便是他自己命不好,他若是没死,那便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死还是活端看自己的造化,至少宸帝占理。
可是让西江月掺手此事,他若是闹出个什么,这后果可不好说了。
宸帝转了转眼珠,轻轻拍了拍西江月的手:“爱妃啊,你最近精神不好,此事就别插手了,孤定会帮你找回公道,你安安心心养胎最为重要。”
西江月心里冷哼一声,心道启邕果然不愿意让他管这件事。看来也知道如果他玩死了迟凛这个老东西,前朝的地都要抖上一抖。
让御史台的人管,念在迟鹤听的份上,这些人也必然会手下留情,面子上的东西肯定过得去,可迟司徒一定死不了。
苟延残喘的活也是活,但是他绝不允许。
这个老贼必须死,否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迟家这颗大树不能连根拔起,将来对殷无戾的登基一定多加阻挠。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西江月瞬间神色落寞,他咬了咬唇,挣开了宸帝的怀抱,冷哼一声:“……陛下,臣妾昨晚生不如死,难道向您求一个为自己和腹中骨肉亲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照往常启邕必然允了,但毕竟此事体大不是小打小闹,宸帝难得一反常态。
西江月心下生凉,启邕的性子他陪伴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摸透了,如若有回旋的余地,此刻早就答应他了。他这么软磨硬泡对方还是左右言他,看来这件事真的没得商量了。
至少用这种方式,是没得说了。
西江月微微蹙眉,缓缓闭上了眼,心道难不成必须走那最后一步吗,真的要像一个下贱的货色一样,等启邕在床上迷昏了头再开口求他?
换做以前他还可以,可如今与殷无戾再度有了肌肤之亲,他还怀了殷无戾的骨肉,让他如何忍下有这人床笫之间的漫长过程?
宸帝叹了口气:“爱妃,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孤今日只是来看你,我们不谈国事。”
西江月静静地看着他,看他眼神躲闪不愿再提及此事,便知道他嘴上说着心疼自己,其实也不过是馋自己的这具身子和皮囊,爱意流于容颜,并未将自己真的放在心间去爱……
美人皮骨尽管美味,前朝纲本却不可动摇。
西江月低声笑了两声,果然,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一身残破身子,要什么真心。
眼底飞速划过一抹暗色,西江月淡淡开口:“既不谈国事,那陛下想同臣妾谈什么?”
他的手慢慢下滑到宸帝的腰部,修长的手指卷着腰间的绶带,轻轻一勾就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前。
“闺房之乐么?”
此言一出,宸帝的眼睛都亮了,两手扣着西江月的肩膀都在颤抖:“爱妃此言当真?”
自从西江月封后,便一直以有孕在身为由多次拒绝宸帝的求欢,宸帝这次来玉息殿说是探望,实则也是挨不住了没有西江月的日子。
西江月心下明白启邕的心思,虽然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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