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驻胎灵(2 / 2)
情太过痛苦,在他怀里的样子脆弱得让人心疼。
迟鹤听微微仰头轻喘,被折磨得牙齿都在打颤,他秀眉微蹙,脸色白得像是马上就要香消玉殒,却固执地攥紧了殷无戾的袖口,指节崩的有些发白。
殷无戾心里乱糟糟的,生平第一次看见他的鹤听哥哥变成这副模样。
覃姑捧着香炉刚上前几步,就见殷无戾转头狠狠地盯着她看,咬牙切齿道:“他到底怎么了,你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覃姑咽了口口水,被殷无戾的模样吓到,呆住了。
这胎灵不愿意走,她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只是为了故意折磨迟鹤听才多放了两丸,谁想到这香料已经这么足了,这胎灵还是不愿意出来。
覃姑吓得腿一软,连忙冲出殿外又多加了一些香丸,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她这次直接将香炉递给了离迟鹤听最近的殷无戾,让他捧着香炉。
殿中的香气越来越浓,这一下腹中两个胎灵都受了香料的影响躁动不安,迟鹤听再也受不住这种入骨的疼,猛然睁开了眼睛。
殷无戾见他苏醒,刚想唤他,就见怀里人目光一片茫然地盯着霜色的床幔,呼吸声越来越急重,疼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迟鹤听,迟鹤听…迟鹤听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殷无戾连忙扔了手里的东西,心里一片后怕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迟鹤听就拔高音调发出一声悲鸣,整个人都被跗骨而上的疼激得恨不得直接死过去。
腹中的坠痛感加剧,好像宫腔中有东西在不断地向外移动,一股暖流缓缓顺着下身往外流淌,瞬间洇湿了他本就脏污不堪的衣摆。
这样刻骨的疼瞬间唤起了迟鹤听的记忆,一如五年前。
恍惚之间,眼前一片光影斑驳,迟鹤听微微张开嘴,看见了父亲那张怒气横生的面容。
父亲就是那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知羞耻,说他是迟家的耻辱,他被人按在地上被迫灌下一碗一碗的堕胎药,却只能自己一个人被捆在屋内感受腹中不断加剧的坠痛。
无能为力。
无路可逃。
他只能眼睁睁地等着他和殷无戾的孩子一点一点变成一摊血水从他体内不断流出,连同他和殷无戾曾在山盟海誓灯上书下的诺言。
与卿相知好,伴君暮朝朝……
“父亲,我同意入宫了……我应了、我应了你,你别动我的孩子……求你,求你救救他……”
“是我不孝,是我无能……我都答应你……我入宫,我同阿戾一刀两断,我答应你了……”
恍惚之间,迟鹤听好像看到父亲脸上的神色竟然不是失望,而是错愕与震惊,他微微呆愣,等细细去看才发现眼前人原是心上人。
怪不得……怪不得眼神里只有心疼,没有责备。
迟鹤听缓缓抬手勾住了殷无戾的脖颈,倚在他的胸口喘着气,身下依旧疼得嚣张,可是他却突然放心了。
他答应了父亲入宫,他的孩子有救了,他和殷无戾的孩子保住了,阿戾一定会开心的。
迟鹤听有些意识昏沉,说话断断续续的,嗓子也是哑的。
他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一样蜷在殷无戾的怀里,身下的鲜血缓缓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终于滴到了地板上,令人触目惊心。
“阿戾,我们的孩子保住了……”
身下的血液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迟鹤听有些撑不住了,他靠着殷无戾,突然开口问道:“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疼啊……”
阿戾……为什么还是这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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