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难过(1 / 2)
许述真的出去打印文件了,沈康年清闲,他不清闲。手里杂事很多,有几家公司的电子合同从律师手里传了过来,他得提前检查,然后打出来备份,准备好明天给沈康年过目。
其实也都是小事,他明天做也是来得及的。
只是不知道沈康年的脾气是从何而来的许秘书这时候还是不想上去触霉头了,一个人生气的时候本来看你就烦,你这时候还老没眼色的上去在对方面前忽闪,这不是讨人嫌吗?
不想讨沈康年嫌的许述静静的在自己的工位上敲起了键盘。
若是换个心肝脆弱点年龄再小点的,这时候都该满脑子的:他刚说完喜欢我,这还算热恋期吧?一转头就和我生气,明明说好哄着我顺着我的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是不靠谱的东西——
再冷战一段时间,谈恋爱的得分,追求待观察的得掰,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了。
在感情里,一个小细节就是能这样发酵涨大让理智化作飞灰,分了再回头看,仔细想想,你都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奈何许述心肝硬如铁,他一直都清楚,感情是他自己的,他喜欢沈康年毋庸置疑,但他算得上不求回报。沈康年喜欢他是好事,但之前那么多年都没喜欢他的日子也都过来了,他不把沈康年的爱当饭吃。
最坏的设想许述都想好了,如果沈康年图一时新鲜,或者是一时愧疚,错把上头的激素当成了爱,短暂的对他有那么一段模糊暧昧的情感,和他做些出格的事,等到激素下头,他照样还会是那个不爱他的沈康年。到时候难不成要许述像是当年那位蒋小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许述也不会,他闹不起。如果真是那样,他也会像现在一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过回以前的日子,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里,一切如常。
A4纸从不停轰隆作响的打印机里吐出来,整齐的落到下层,是新鲜的油墨味,纸张都还带着热度。
滴滴滴——微信一通乱响,律师助理发来消息,和许述说自己弄错了,发给许述的是上周传来的初版文件,里面有个条款还没变更。
许述接收了新传来的文件,敲击回复的手指顿了顿,望着发出去的:没关系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边已经作废的初版文件,对自己的低级错误,苦笑了一下。
这种错怎么能出呢?
和许述耍小脸子的沈康年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吃他好不容易吃到嘴的司康,红茶也还是温的。
甜食有种治愈心灵的作用,沈康年因为方慎言引起的火,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仔细想想,他和许述生气的理由实在是太幼稚,幼稚到不像是一个成年人。
他生气许述有自己不知道,但方慎言却知道的事情。
这种感觉蛮微妙的,沈康年知道自己不够了解许述,这件事已经让他难过了,但就在他安慰自己其实已经比其他人更了解许述,至少进过许述家门,和许述睡过一张床的时候,方慎言像个傻逼一样出现了,他说他比自己要更了解许述,甚至知道许述的秘密。
秘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秘密?沈康年他就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秘密的事儿,连他五岁时候被蜘蛛吓尿裤子的事,都早从他妈嘴里传遍了整个富太太圈儿了,沈康年是靠一己之力,让整个圈子里平辈分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主动闭嘴的。
沈康年看得到方慎言身上的风流气,他和人交往蛮有一手的,油嘴滑舌也是自己比不了的,他害怕,如果方慎言真的对许述发起攻势,或许自己真的比不过。
接到沈云山的电话时,已经临近下班,“爸,怎么了?”
“晚上回来记得带上许述,我和你温叔叔叫了几个朋友,带你跟世杰见一面。”
“什么朋友,我和你的公司又不一样,我们有什么能见到一起的。”
这就不单单是回家了,是回家去应酬,不然沈云山不会让沈康年带上许述,对自己亲儿子极其了解的沈云山自然知道沈康年的酒量,也知道常年跟在沈康年身边的秘书是个海量。
沈康年不想去,刚跟许述吵过架,就让人家帮自己挡酒来了,这自己不就成了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玩意了吗?
“沈康年。”
沈云山很少叫自己儿子的名字,他一叫沈康年还挺怵,当初他闹着要从家里出来单干,死活都不进沈氏时,他爹也是这么叫他的,然后第二天就断了他所有的信用卡,没收了他的存折和车钥匙,后来沈康年熬过最难的两年,章嫣在中间调解,沈云山和他的关系才逐渐缓和,东西也都还回去了。
毕竟他是沈家的独苗,家产到最后,也只能给他。
“我知道了,我回去。”
许述听沈康年说要回沈家参加酒会,点了点头,把准备带回家的文件放在了公司,穿上西装摘掉工牌,“走吧,沈总,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许述像往常去应酬一样为沈康年拿外套,穿外套,打领带,这闹得好像只有沈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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