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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流鼻血的姿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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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可他刚要仰头,许述的手就捧住了他的脸,不让他动作。

“仰头是不对的,低头,不会滴到衣服上的。”

许秘书还是许秘书,他精确的从沈康年办公桌下面的第四个格子里拿出了干净的医用棉球。

连沈康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办公桌里面还有个医药箱。

许述拿了几张纸给沈康年擦干净流到外面的血,再用镊子团好干净的棉球,塞进他的鼻孔。

许述做事有条不紊,一点没有手忙脚乱的模样,他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会,所以从不慌张。

有了棉球,沈康年本就高挺的鼻梁,更高了。

“沈总,您自己可以换棉球吗?”收拾好医药箱,许述才站起来。

“可以……”大男人的,换个棉球谁不会啊。

可是看看近在咫尺的许述,一会就要隔一面墙见不到了啊!

短时间内不能把许述的办公桌搬进办公室,那就只能让他时不时多进来几次。

“还是你给我换吧。”

大男人的,手笨,塞不对鼻孔怎么办?

“好,我一会来给您换。”

工作日,没有人是清闲的。

温世恩作为一个全科医生,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他看着面前割破了手臂还笑嘻嘻的小青年以及小青年背后快哭出来的中年妇女,抬手让小护士拿一瓶双氧水来。

“医生,他这个大口子,怎么样?”中年女人问。

“划破了真皮层而已,没事。”

小青年一听没事,脸上不屑的笑容更甚了,哼声道:“我说了没事,一点都不疼,好不好。”

这话中年女人听了,眉头皱的更深了,对比小青年的欢松模样,这刀口倒像是划在了女人身上。

“不疼?”温世恩抬眼,他这伤口在小臂中端肉厚的地方,贯穿了整个手臂,划开的地方肉向两侧分开,从刀口深浅的走向来看,是这人自己划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温世恩也没有探究人家私事的八卦心思,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这种不知道家人有多担心,贱兮兮不把自己身体当宝贝的缺魂货。

“不疼啊医生。”小青年仰脖。

温世恩点点头,伸手开了瓶酒精,倒在棉花上,认认真真帮小青年擦拭了伤口旁边的皮肤,然后打开清创的双氧水,用脚把垃圾桶踢到两人下边,冲着那条伤口咣咣咣倒了起来。

双氧水接触伤口的一瞬间,小青年的脸扭曲了,刚刚的嬉皮笑脸全然不见了,嗷嗷大叫起来。

“这点痛还好吧。”温世恩把剩下的半瓶子双氧水扔进了垃圾桶里。

而小青年已经痛的不想理温世恩,不停的往地上跺脚。

在中年女人询问要不要缝针的时候,温世恩看见那小青年的眼神闪躲,显然是怕疼。

“不用,小伤。”

小青年的伤口并不需要缝针,用胶布一粘,保证这两片肉能长合就算完了。

小青年和他妈走了之后,门一开一合,又进来了下一个病人。

温世恩头都没抬,专注敲键盘,嘴也不闲惯例询问:“说说,怎么了?”

进来的病人没有着急忙慌的向他陈述自己的病情,也没有坐到温世恩跟前儿的椅子上,他就站在门边儿,静静的站着,也静静的看着温世恩。

温世恩从不担心自己在公立医院会被温家找到,因为这么多年没动静,温家其实极大可能已经不找他了,或者是从未找过。

他怕温家找他,其实是怕温世杰找他。

但他更怕温世杰不找他,就当他不存在了。

当他从沈康年那里得知温世杰还在找他的时候,冷硬的臭脸下隐藏的是愉悦,是那种用一枚硬币打下来整座硬币塔的愉悦。

至少他有找他,不是没找,所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曾经。

可当温世恩重新看到那张哭的鼻涕眼泪混做一团的面孔时,才真真切切发觉,他们已经九年没见彼此了。

是货真价实分离的九年,没有简讯联络,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次碰巧的见面。

温世杰更漂亮了,如果不是温世恩经常收集金融杂志,他可能都要认不出这张脸了,那张和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脸。

“呜……”

“呜……你去哪了啊……呜呜……”温世杰来的路上已经哭了一路了,见到温世恩的一刻,他还是绷不住了。

“我……”温世恩站了起来,一只手却下意识扶住了桌子,阻止了他想迈向温世杰的步伐。

“你……你呜……我找……呜呜……我……”

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长大了就不该哭了,可是委屈到了一定地步,不哭还能怎么办呢?

委屈这个东西,是不会随着年纪增长就能看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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