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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刺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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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他的目光,盯着脚下的卵石小路,仿佛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他闷头走了很久,林纾也并没有催问,但镜郎知道,他是一定要得来一个回答的。

真奇怪,哪儿来的这份默契呢?因为他们是亲兄弟吗?

他原本想说些什么狠话,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做什么要装模作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了。

“我不生你的气,却也并不想原谅你。”

林纾一愣,脸上明显地滑过了失望之色,似乎还有些怕他,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镜郎见了,不由更恼怒:“我话还没说完呢,喂,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我,我怕让你……”

“干什么,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就随便说了几句话,送了几盒点心,哦,还是连着给别人一起送的,就要我原谅你?”

林纾挫败地叹了口气:“——那一份是秋分送的。”

“……秋分是谁?这不是个节气么?喂,你别是随便扯了个名字,蒙我的吧?”

“没有,我此生从没有对你说过谎。”

却没想到林纾居然在微微的笑。

真是见了鬼了,林纾何曾笑得这么、这么……

“总之……怎么能这么算了?林纾,你想得倒美!”

他一眼恶狠狠地瞪过去,林纾忙正了表情,咳了一声:“——那你待如何?”

“自然是也要把你关起来……嗯,关在小黑屋里,嗯,用铁链子把你拴起来,然后,若是你不听话,就拿那马鞭子抽你!”

林纾低声道:“要我做你的狗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议论的不过是天气吃食,苍白面皮上不见涟漪,实则话一出口就害羞起来,耳根烧的通红——分明说得不是字面意思。

镜郎悚然一惊,大呼小叫地退了两步:“我的天哪,林纾,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不正经的?”说着又欺身近来,抬手扯他的脸皮耳朵,还有几分谨慎,仔细端详着林纾神色,“是不是叫什么人夺舍……还是戴了什么人皮面具,怎么和陈之宁……”

陈之宁这个久未提及的名字一出来,镜郎自己先住了口,林纾却全没往常那般醋意滔天,只是一心全凝在他的身上。

一副娇贵猫儿逗弄饲主的活泼样子,却又好像带了几分惴惴,若是他沉下脸,或是抬起手,一瞬之间就要缩起爪子耳朵,逃得远远的,心里好似被猫爪子捧着的毛线球,颠来倒去,痒酥酥,颤巍巍,说不出的酸麻受用,又有几分好笑:当真这么怕他?心里又有一个分明是母亲的声音在训他:你把娇娇吓成什么样子?

两人又都不做声,莫名地都觉脸颊滚烫,待到了山门前,便是一片熙攘如沸的吵闹,镜郎抬头一望,被人山人海吓了一跳:“怎的这么多人,今日是什么敬香祈福的大日子么?”

定下神来,却又觉得不对,想到能来寺庙的,除了极少数就在附近的信徒男女或许家贫,能举家来此求神拜佛的,少不得要备上马车,带上仆妇,添上足足的香油钱,不说是富户,也至少家境殷实,衣食无忧。

而眼前的这人群,分明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莫说布鞋,就连草鞋也破破烂烂,还有不少人赤着脚,裸着伤,眼神里,也透着让人觉得不大舒服的情绪,比如恐慌、戒备、看待猎物一般的掂量。

林纾不着痕迹上前,将镜郎往身后护了一护,与寺门处远远站着的清明点了点头,平静道:“每逢五日或节庆,庆慧寺开山门施药;如今扬州开了府门,安置流民,庆慧寺主持慈悲,又定了几日施粥,这都是来……”顿了顿,又道,“快到时辰了,人多拥挤,走。”

镜郎也知道他这一身衣裳显眼,再加上头上金冠,腰间玉坠儿,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公子,难免有人急红了眼,想要玩一把劫富济自己的把戏,他能感觉到似乎有几道目光死死钉在身上,却又寻不到来处,老实地点了点头,又说:“青竹儿和王默居然还没回来,不如先去庙里寻个禅房,等一等他们。”

林纾自然也想与他多待一会儿,转身道:“正好偏他们一盏菊花汤尝一尝。”

“哎哟,你还晓得什么菊花汤不菊花汤?”

“我进寺庙里,可比你多多了。”

“你进庙里作甚?看和尚?和尚好看么?”

这样拌着嘴,没注意人群里几个大汉一对眼神,借着人群遮掩,已挪到了两人身侧。

林纾出手快如闪电,一手卡住了来人手腕,反手一拧,掰出一声脆响,短刀当啷落地,林纾抄起腰间匕首,将他大腿扎个对穿。又仗着身高腿长,旋身一踹,正中扑向镜郎那莽汉后腰,将他踹得横飞出去,立时口吐鲜血。

镜郎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拖累,急退了几步,想借着人群遮掩,谁料身边人早已尖叫着如潮水般退开,他那一身华服无比显眼,又有一道干枯矮小的影子横刺里窜了出来,手中兵刃雪亮,并不寻要害,只是直直往他身上扎去!

林纾想也没想,揉身扑上,将镜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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