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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剧情怀孕汤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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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郎混混沌沌,在床上躺了两三日,一觉起来,便觉得身上全是酸腐臭味,闹着洗头洗澡换衣裳,床帐被褥也一并换了,又嫌药膳没滋没味,吃了两口就不吃,要人换了酸辣口味的菜来,顶着湿发上蹿下跳,凑在冰山边上纳凉,又要吃冰酥酪,未果,到底是吃了在井水里湃了大半日的西瓜。

林纾不在,又哪里有人管得住他?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半下午睡觉起来,又闹不舒服,先吐了一回,接着又发起烧来。

又病了。

林纾接到消息,实在坐不住,亲自往京城里走了一趟,将坐镇永保堂的大夫拉了来,给镜郎看诊。

这位医生曾是太医院的医正,他四十余岁时,因父亲去世母亲孀居无人照管而辞官,却也不曾走远,就在京城里开了间药铺,太医院里许多徒子徒孙每逢年节,也要在他这儿看望一番。现下也是六十的人了,却擅长养生之道,仍然步履稳健,耳聪目明,与许多达官贵人都有往来,口风不严谨的人,哪里能活到现在?林纾寻他来,自然也是放心的。

帐子一放,只放出一双手来搁在迎枕上令他细细摸了脉搏,再由哑仆打着手势,林纾转述了病情。

林纾说“新娶妻房,身子孱弱的双儿”,韩大夫就真当是如此,半句话没多说,捋着胡须,给林纾分说病情。

“饮食不调,心气郁结,风邪入体……”

什么叫“心气郁结”?

心气郁结就容易五内郁结,易生病。

镜郎本来底子比旁人都弱,早产就罢了,又是双儿,为着别让他“心气郁结”,打从他出生开始,那就是千娇万宠,没谁敢给他一点气受,身份比他低的没这个胆子,身份比他高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人,为着怕他不高兴,就连亲爹宁平侯,长公主都没让他见几次,就是怕着亲爹摆架子摆谱乱说话,或是身边跟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小妾、庶出子女,把镜郎给气坏了。

若当真要计较起来,让镜郎吃了几次亏,着了几次恼的,也只有亲哥了。

林纾略通医理,越往下听,眉头就皱得越紧,韩大夫也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只是笑呵呵的:“昔年我也为贵人看诊,贵府二公子身子也是一样单弱,寻常用药,难以固本培元,因此要用一味叫做‘麒麟竭’的药磨碎了,做引子。幸而这药虽名贵,西域已通,倒不罕见,为尊夫人身体计,大公子可以多在府中预备,日常饮食汤药里,无事混进去些,好畅通血脉。”

一边说着,韩大夫就挽起衣袖来,斟酌着写下方子,也不看林纾,话里夹着深意:“——另外,夫人是最不能憋闷动气的,鹤鹿林里风景也是秀丽,闲来无事,公子可带着夫人多骑骑马,散散心,不然……恐难长寿啊。”

这时门吱呀一开,哑仆碎步进来,将一碗药放在了林纾手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林纾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往韩大夫眼前轻飘飘一放。韩大夫手下一顿,接过方子,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大变:“这是平国公叶家……”

“先生果然是见过这张方子的。”林纾淡淡道,“也该知道,它是否真有效验,是否能令我夫人,为我诞育子嗣。”

韩大夫眉头紧皱,看一眼药方,又去看林纾,好一会儿,神色凝重地长叹出声:“这药,因个人体质不同,药量药材药引都须得仔细斟酌删减,且得长期服用,短则半年,长则三年五载,才能润入血脉肺腑,有所效验。”

“但大公子,恕我直言,双儿若以男身行走,要服药产子,一则身形容貌嗓音都会大变,日趋女子样貌,二则这剧痛难以承受,此外又难以接受身形变化,容易性情大变,以至抑郁疯癫,三则……究竟产育之事大伤元气……双儿本就身体孱弱,若是生育数子,恐怕,活不过四十岁。”

“你说的这样清楚,是曾见过这样的病人?”

韩大夫犹豫片刻,含糊道:“……当今后宫,曾有……韩某已见此人伦惨事,实在于心不忍……还望大公子,三思后行。”

韩大夫拎着药箱告辞,由老头儿送了出去。

那一碗漆黑的汤药,从煮沸滚烫,一直被放到死水般冰冷。

林纾仍旧长久地望着那一滩漆黑。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端起汤药,向屋外走去。

林纾进屋时,镜郎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无聊地摆弄着床帐上落下的穗子。

林纾轻轻咳嗽了几声,惹得镜郎看了他几眼。

林纾若无其事,将汤药往他面前一放,淡淡道:“喝了。”

气得镜郎再不理他,朝他翻了个白眼,只得瘪着嘴,皱着眉喝药,喝完了就嚷嚷着苦,从林纾手里磨来了两颗酸杏儿含着。

吃过午饭,镜郎在屋子里绕了几圈,林纾就压着他午睡。

镜郎闭着眼睛迷糊了一阵儿,实在睡不着,溜下床,就见林纾睡在窗边的一张小榻上。

和衣而卧,腰上盖了张薄被,脸颊瘦削,眼下还晕着一团青黑。

镜郎还没见过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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