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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剧情舞阳长公主家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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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镜郎四下里一张望,见是无人,便扎起衣袍裤脚,脱了鞋袜,一只脚往下伸,试着探了探清凉泉水,身后忽然有人道:“娇娇。”

镜郎吓得大叫,一脚踩空,整个就要跌进潭水里,幸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稍一施力,就让他踩着渠底站稳。

是又好几日不见的贺铭。

只可恨此情此景,不能转身就跑,镜郎真是又羞又窘,干脆双手叉着腰,恶狠狠地瞪过去:“干什么?……你怎么窜到这儿来了?”

贺铭被他逗得忍不住笑,蹲下身来,为他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你忘了?几年前我出京前,舞阳姑母新酿了梅子酒,你趁着长辈们醉酒,带我来这儿捉鱼玩儿呢。”

“——结果那几日前刚好暴雨,别说鱼了,连水都脏的一塌糊涂,根本没处下脚……”

“就你鬼主意多。”贺铭轻笑着摇头,“我看啊,你就是故意借酒装疯,就是要折腾我呢。”

想到那时撒泼打滚非要贺铭下水给他捞几条锦鲤,不捞就不走,镜郎一时赧然,换了生气神色:“怎么,你今天也是来摸鱼的?我不能来,把地方让给你?”

“……娇娇。”

贺铭握住他的手,力道很轻柔,镜郎只要想挣,一用力就能甩开。

可惜对着低声下气轻声细语的贺铭,镜郎实在是没法生气,只能冷冰冰硬邦邦地别过头去,语气生硬地问:“做什么?”

“娇娇,能不能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

“嗯哼?”

贺铭蔫头耷脑的样子,还真有点……有点可怜。

镜郎默默地,为自己的好说话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冷脸,数落起贺铭的罪状:“——你要是再给我甩脸色,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你不说,谁知道你要干嘛?七殿下,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好端端的,你和谁争风吃醋啊?”

“嗯,我会说。想要什么,我会说。”

“虽然说,说了也不一定有用,但是不说了绝对没有用。”镜郎絮絮叨叨,学着建昌长公主的样子,一派长辈语气的教导,就见贺铭脸上绽开了一个笑,他顿觉不好。

贺铭托着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吻。

“我想要你嫁给我。”

镜郎险些笑出声来,猛地抽回了手:“什么嫁给你,你不知道男人不能嫁人么?你当是买什么新鲜玩意儿呢?再说这些疯话,我可要恼了!”

但看着贺铭脸上郑重神色,镜郎一时,却再说不出什么更绝情的话来。

贺铭单膝跪地,将那枚玉珏重新系在镜郎的腰间。

圆满如月的白玉,金丝红线相交的络子,贺铭拈着玉佩边缘,翻转过来,现出背面刻着的“铭”字。

贺铭从来不是善于言辞,巧舌如簧的人,要让他学陈之宁那般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说,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从我八岁那年起……我就以为……未来,你会是我的妻子。”

从皇后那句近乎魔咒的话开始。

一开始,只是为了获得父皇与祖母的关注,是为了建昌长公主格外的关怀,他对镜郎越友善,与兄弟姐妹之间的隔阂就越大,但随之而来的,是父皇的另眼相看,着意栽培。

可不仅如此。

那个连路也走不好的小团子,那个讨人厌的小东西,在他的怀里渐渐抽条长大。他会颐指气使地扒在他的肩头,没规矩地哇哇大叫;也会拉着他的衣袖,带着他做诸如在胞妹书里夹毛毛虫的,没意思的恶作剧;也会甜甜软软地亲吻他的脸颊,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娇滴滴地叫他“哥哥”。

同样是他的体贴与放纵,宠溺与呵护,一点一滴,铸成了今日的镜郎。

他是个粗人,也是个俗人,一腔心意,一切柔情,都附在了若干年来迢迢递来的寥寥书信,无数琐屑玩物吃食……

该如何诉说,他这些年来见不得光,不为人所知的情谊?

是什么让他甘愿远离京城的软红十丈,软红香土,令他甘愿在镜郎生命中长久的缺席?

是黄沙漫天,尸山血海里的执念,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险死还生。

从那一刻起,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

为了得到他。

闯宫那一日,见皇后那样大的怒火,贺铭才恍然醒悟过来。

或许当年皇后说的那一句话,本是无心想要催着他奋发向上,或者,干脆就是出于刻毒,想要将镜郎是双儿之事,借由亲儿子的口传扬出去。

可是,皇后与建昌长公主素无嫌隙,更别说当时才是个小娃娃的镜郎,这其间的深仇大恨,来得蹊跷。

皇后为何这样……厌恶双儿?

镜郎近乎叹息,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我该如何嫁给你?男人与男人成婚,惊世骇俗,你过得了舅舅那一关吗?”

“也不是没有法子,若是……只要你愿意,可以假托是侯府,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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