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落日(1 / 2)
世界好像变成真空,四周寂静无声。
江明宴回头,身后这扇铁门密不透风,高墙般筑下来,坚实厚重,在走廊的水晶吊灯下漫射着幽幽冷光。
他略看了看,转身抬脚继续往交易间走。
《春山落日》摆在房间正中的台面上,用防爆玻璃隔离保护着,台面四周散发着粼粼的机械光。
里面四周都没人,江明宴慢慢走过去,把手里的交易牌放在感应区,三秒过后一道提示音响,玻璃向上滑动,底座升起将画推出,推到江明宴面前。
他拿了画正要走,背后忽有凉风起,电光火石间,一个黑色身影从角落里闪电般向他劈过来。
对方用的刀。江明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银色反光,他立刻分辨出来,廓尔喀反曲刀,速度快,准,刀身呈圆月形,用来割血封喉最合适不过。
偷袭来得相当快,他更快,偏头倾身躲过,对方一刀刺空,因受力失衡向前踉跄而去,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过来。
“呃!”
他的手臂犹如钢铁铸的般,竟是挣脱不开,好痛,阮绵隔着口罩狠一咬牙,抬腿往他裆口踢过去。
江明宴劈开她袭击过来的右腿,阮绵的手腕得以解放,却也因为重心不平衡而摔在了地上。
她就着地板滚到桌子对面,掏枪起身,“咔哒”的上膛声响,她用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江明宴的眉心。
江明宴站姿未变,枪口距离他不到一米,CZ75,精度极高,杀伤力巨大,板机一旦扣动绝无生还可能。
如此被枪指着,他站姿未变,抬手摸了摸画框,淡淡道,“上世纪俄亥俄州曾发生过一起别墅杀人案,邻居女主人作为最大嫌疑犯被判处无期徒刑,三十年后翻案,凶手却是一名壮年男性。”
“只因为他当初作案,穿的是一双偷来的高跟鞋。”江明宴勾了勾嘴角,上下打量眼前蒙面的黑衣人,“这双42码的鞋子,似乎不太适合你。”
对方显然被他的话语激怒,瞳孔缩了缩,她对着他,食指扣下了板机。
江明宴早就利用刚才的缓冲时间做好应对,他在她开枪前一个闪身过去,翻过桌面从后面制住她,试图夺过她手里的枪。
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一个要撕开伪装活捉,一个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挣扎胶着间,“砰!”一声巨响,阮绵手臂抬高,朝天开了一枪。
天花板一个溜圆的裂洞,手枪的后坐力让阮绵的手腕微微发麻,力量占了下风。江明宴趁势折住她手腕,包着手掌去夺枪。
“不,不......”听到枪声,阮绵的眼睛渐渐变成嗜血的红色,她反手狠狠劈在江明宴的胸膛上,致死的力道。
身后闷哼一声,江明宴同样微微一惊,随即就被人按翻在了地上。
阮绵像发了疯一般,骑坐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江明宴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他看见她眼底的血色,她是真的要他死。
“嘶......”
江明宴抬腿反压住她,两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变成他上她下,枪被江明宴扔到一边,他们赤手空拳,死死咬住对方,贴身肉搏起来。
也不是没有和女人打过,相反,常有的事,敌人可没有男女之分。更何况阮绵的战斗力丝毫不输任何一个男人,真正交手过才知道她的恐怖,像一台锋利冷漠的杀人机器,很难想象平时那样一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子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倒底哪张面孔才是真实的她。
第一回合下来两败俱伤,都挂了彩,江明宴的墨镜被打飞,眼角一道新鲜的血痕。
阮绵试图去捡刚才被劈飞的军刀,地板上拖出一条长而曲折的扭打痕迹。
刀在柜子脚下,她伸手去够,不经意间,她握住刀柄朝江明宴狠狠刺去!
江明宴握住她的手腕,两人僵持,他死死盯着她,此时刀锋距离他的咽喉不到三厘米。
他的帽子和墨镜全部被打飞,五官全部露出来。阮绵第一次看清他整张脸,距离这样近,细致清晰到他每一根睫毛,比她所以为的更年轻,更英俊,好看到不真实。
他西装凌乱,衬衫染了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他在流汗,他在呼吸,粗而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像被人强行注射麻药,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江明宴眼睛偏长,骨骼深,漆黑的瞳色,对视时像要把人吸进去。濒临死亡的沉默里,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汗从他额角滑落,滴在阮绵的眼皮上。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下一秒,她连人带刀,整个被甩飞出去。
“呃啊!”
阮绵撞在墙上,很重的一声咚响,她双手护住了头,巨大的痛感从后背袭向全身,肝脏欲裂,她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痛却也快,她撑着地面抵抗眩晕,淌血的嘴角勾起来,闭着眼睛低笑一声,“呵,找死。”
阮绵捡起手枪站起来,面前人已经没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桌上的画。但他必然还在这个房间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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