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冲干净了(变态重口情节、慎入)(1 / 1)
殷铭竹看到男人那副顺从瑟缩的样子,就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了一样。不过,他没有双手太久了,好久以前还会经常感到幻痛,就仿佛他还长着那些肉和骨头,重新经历一次又一次、被按在破木板上先后砍断四肢、痛醒又疼昏的那些天。
现在,他已经快彻底忘了,忘了有手有脚是什么感觉、也快忘了自己的手脚应该长成什么样子,只记得昏迷醒来之后,亲眼见到过,自己的左手被人贩子扔进了黑色塑料袋里,他左手的虎口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小时候妈妈好像告诉过他,有胎记是因为她太爱他了,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亲他,结果居然真的想出了一块痕迹。
殷铭竹每次想家、想妈妈的时候,都想再看看那块胎记。可是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好像连带着自己的家都一起跟着没有了 。
虽然这个男的并没有那样伤害他,可是这些形容不上来的那些不只是变态的眼神、动作、神情……都让殷铭竹根本没办法觉得自己真的被什么偶遇到的好人救了。
也对,他残疾的身体这么畸形,根本不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怎么可能有人是真心的善良的想救他。
史毅山给殷铭竹新买的彩电,信号又不好了,电视屏幕上冒出灰白的雪花,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铭竹…小竹……你怎么了…”史毅山轻声问。
殷铭竹低垂着视线,声音也跟着一起轻了下来:“史毅山,你让我在你家呆了一个星期了,你不怕我被那个畜生找到吗,到时候,你也好不了。”
“不、不——……铭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史毅山又像在单位里似的下意识地暗暗搓起甲缝,沉闷地做出回答。
殷铭竹默默地盯着男人的脸,发现那上面几乎什么情绪都没有显露,表面看起来好像很老实木讷。但在殷铭竹从街边乞讨察人无数的眼里,却感到有些莫名的惧怕,因为,他的目光深处,好像比最凶猛的野兽还要更原始和野蛮。
“……电视好吵,你去把它关了。”殷铭竹移开视线,突然转移话题道:“我困了,带我去床上。”
史毅山一一照做,又将残疾男人的卧室房门紧紧关上。重新返回饭桌后,即使男人不在他身边,史毅山也没敢再去偷偷舔舐殷铭竹的筷尖,只是迅速填饱了胃囊,再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
他没立刻洗碗刷筷,而是将厨房关紧的门窗检查了一边,从水槽中抓起了一大块带着骨头的,化得差不多的冻肉,放到了菜板上。
解冻后流出的血水又一次染脏了他的双手、甲缝里的血最难洗,他已经顶着甲床的肉剪秃了,结果红色还是总在细缝里挂住。
他握住刀柄,肌肉发达健壮的小臂爆起了野性的青筋,像柄斧头似的斩骨刀直起直落,砍出了不小的杂音。
史毅山不知道残疾男人在里屋到底能不能听到这些声音,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欲盖弥彰的关紧每一道门。
一块大肉块慢慢变成了一滩肉泥。骨头变成了小碎块,他把这些东西都扔进了刚才烧着开水的锅里。
然后史毅山坐到了厨房角落里摆着的马扎上,读起了今天收到的报纸,他关注的只有那几个小小的板块。
过了一会儿,肉熟的味道在窄小的厨房里缓缓散开。史毅山站起身,将锅端到了厕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进了便坑里。
依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老实模样,他踩上了脚踩水阀,把残留在池里的一点肉渣彻底冲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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