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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垂下了手,站在院门口不动。
而藏在门后的人见男人不动,有些焦躁,扯着嗓子低声喊道:“把东西给我!”
许是有些急,嘶哑的嗓子让话尾的音都没发出来,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男人才开始动了,步伐有些僵硬,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藏在后面的人。
那人拿到东西,粗糙的手在微微颤抖,但却牢牢地捧着,应该是得到了东西心里高兴,那人也不追究刚才男人不听话的事了,嗖的一下收回手,然后把门关上了。
男人笔直地站在门口没动,里面的人也不管男人怎么样,好像得到了东西就十分满足了。
其实在这么一个空旷的大宅子里,凄冷凄清安静无声的环境下,这么大一个人一动不动站在门口,总感觉有些瘆人,但房间里面的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驱逐站在门口的男人。
男人站了一会儿,明白自己是什么也得不到了,才慢吞吞地走了,进了旁边的屋里也不再出来了。
屋子里不是很昏暗,相反有些亮,但是也仅限于光从门上糊着的油纸透进过来的范围,再往里走就比较昏暗了。
里面的桌子上还燃着一盏油灯,跟平常直接把油灯放在桌子上不同,这盏灯被放在一个小小的水盆里,水盆里还装着些水,如果油灯不小心弄倒了,也只会倒在水盆里,很安全保险的防火措施,也看得出这间屋子的主人很珍惜这间屋子的东西,小心着不让屋子的东西受到火源的侵蚀。
那人小心捧着手里的东西到桌子前坐下,将桌子上散乱的竹条,剪刀,白纸等一些东西推开,清出来一个干净的空地方出来,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
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手帕,露出里面的糕点来,不多只有四五块的样子,但在人眼里却是美味佳肴,如珠似宝。
在被塞来塞去的过程中,糕点早就不是完整的一块了,都散成一块一块的了,但那人却一点儿也不嫌弃,小心用手捏起一块,放入口中,仔细品尝,好似吃到了什么美味佳肴。
油灯的光一晃一晃,洒在那人的一半脸上,另一半陷在昏暗中看不清,但只是一半,就能清清楚楚地分辨出跟外面男人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想想也是,是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的话,应该是双胞胎吧。
一小块糕点吃了好久,最后嘴巴里没有味道了,男人才继续捏起了一块。
有些心疼和不舍,本来只有那么几块,吃一点就少一点,男人很珍惜,不过犹豫半响还是一点点,一小块一小块吃了一整块。
糕点放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比起糕点,男人对包糕点的手帕更加喜欢。
将糕点倒在盘子里,动作轻轻地将手帕上的碎渣弄干净,放到鼻子下面,闭上眼轻轻嗅着。
在糕点的甜香味里夹杂着一丝丝其他的香味,男人贪婪地闻着,甚至有些兴奋,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淡淡的红晕。
男人突然将拿着手帕的手放下来,低声喘着粗重的气。
几个重重的呼吸后,男人逐渐平静下来,睁开眼,目光迷茫地望着前方,半响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藏在阴影中的脸。
这时,另外半张脸露了出来,上面在额角,太阳穴那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胎记比较大,另外除了胎记,还有一道疤痕在脸颊上划了下来,直到下颚,疤痕周围还有崎岖不平的小的疤痕,看样子好像是烧伤。
这半张脸真的遭遇了不少的事,疤痕胎记挤在一起,看着也挺吓人。
男人摸了摸,原本眼底的迷茫散去,复杂的情绪在黑沉沉的眼中闪过,最后又归于平寂。
男人低头将手帕轻轻折叠起来,捏着手帕的手上虽然苍白修长,骨节分明,但上面缠了布条,指腹手指间布着大大小小的细长的疤痕,粗糙不已,关节处还有老茧,一看就是长期做活的手,本来很好看的手瞬间也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丑了。
男人将叠好的手帕放到怀里,隔着衣服按在手帕上,脸上露出几分心满意足的笑意,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白纸,继续做活。
扶阿那边,翻过院子后快速地往屋子里跑。
屋子门口也没有人守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也是,扶府对外面宣称的是二少爷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静养么,人多了就不是静养了。
所以扶阿院子里除了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就没了。
二少爷不受宠,遭老爷和老太夫人不喜,一般不管不顾,保证吃穿,能活着就好了,所以嬷嬷和丫鬟也不上心,每当到了扶阿午睡的时候,院子里就没人了。
一是扶阿不喜欢近身伺候,二来嬷嬷和丫鬟也不太关心,二少爷在屋子睡了,不需要人伺候,她们也正喜闻乐见,离了院子去跟别人的嬷嬷丫鬟闲聊去了,估摸着差不多时候了再回来。
扶阿刚刚脱了外袍躺上床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有些急切。
果然,来的嬷嬷一推门,就喊道:“二少爷快起来,大少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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