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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有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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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彻底转凉之前,梁安还是被她妈拉着去相亲了。男方是梁安妈妈娘家侄子的同学,这种梁安妈妈也是抹不开面一直拒绝,就绑着梁安去见了见。

约在周五的晚上,两个人约着吃了顿饭。

怎么说呢,梁安其实不反感相亲,反正都是凑合活着,有个人跟你分担房租,一起上桌吃饭,不能说生活就会变得多好,性价比高是一定的。

以梁安现在的生活水平,自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如果真的能碰到个合适的嘛,真不是什么坏事。

只不过今儿这个,差强人意。不指望你多有钱,至少生活水平差不多吧!

从这顿着实食不知味的饭桌上下来,还是觉得可笑极了。好像每次相亲都能解锁人类的下线似的。梁安都怀疑子是不是被安排了什么奇葩人类收集任务。

自从开始工作之后,梁安再也没有手心向上朝家里要过钱了。老早给她妈打得预防针也起了点作用,只是时效性好像越来越差了。

夜里八九点钟的风正迎着面吹过来,早就变黄的银杏叶子唰唰作响。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梁安真的享受极了,梁安不知道还有怎么证明这件事。从饭店走回家的路上,经过了七河台路,楼上依旧灯火通明,楼下依旧卖着那碗麻辣烫。

写字楼里刚下班的人点了碗热乎的麻辣烫骑着共享单车匆匆离去,从梁安什么路过的时候,甚至能闻到浓郁的麻油的味道。

梁安也跟着排起了队,条件反射的望着对面楼的灯。

白炽灯的灯光被磨砂玻璃阻碍,窗户边上有两个人影匆匆闪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梁安还是能从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他。

曾经真的放在心上的男人,总是不那么容易彻底清除掉的。

楼上的男人大概是累了,站在窗边伸展一下筋骨。即使梁安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但是还是在抬头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落荒而逃了。

拽紧自己的薄衫外套,匆匆离去,仿佛再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自己的嘲笑。

陆修随从舅舅家离开的时候,专门在梁安家楼下驻足了一会儿,不过上面倒是一直没什么动静。转头就接到了郑嘉婕的求助电话。

梁安因为喝酒跟人打架进局子了。

女人披头散发神志不清的靠在郑嘉婕肩膀上,手里还死死攥住啤酒瓶子不撒手。

“怎么回事?”陆修随看这情况也只能先处理正事。郑嘉婕简单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其实事儿不大,无非就是两个酒鬼碰到了,推推搡搡的没说对话,就干了一仗,不过没啥伤亡,就是给人老板摊子给砸了,然后有个食客,不知道没溅起的什么东西把头磕破了。

陆修随听完心里大概知道了个大概。

“那怎么还没处理完?”

“本来刚才警官都调解的差不多了,梁安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非说是对方故意伤害,在警局耍横,结果就……我想你肯定多少比我们懂这事儿怎么处理,我就叫你过来帮个忙。麻烦你了!”

陆修随懂了,“行,那你先带梁安去我车上等我吧!我看看这事儿怎么弄。”

郑嘉婕点头应下,搀着梁安离开。

等陆修随这边处理完,都后半夜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吧,我先开车送你回去,然后我再把梁安送回家。”

郑嘉婕想想自己明天确实有事,反正他俩都是双休的人,也认识,就没拒绝。

喝了酒的人夜里消渴,梁安也就睡了两个钟酒就醒了,其实原本也没和多少,就是情绪到了,上头了。

看到陆修随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也没感觉意外,还顺便给添了条毯子。

这个点儿小区里晨练的大爷大妈还没起来,看不到什么人了,烟灰色的天,熬了一夜渐渐失去作用的街灯,虽然听不见,但是光凭眼睛看到的,就能给保洁大妈挥舞的大扫帚配上“唰唰唰”,那如“扫地僧”般娴熟的动作配音。

人间挺好的,下次不来了。

生活也挺有趣的,后会无期。

厨房还剩下半包前一天中午喝剩下的中草药,梁安熟练的隔水加热上。

梁安觉得疲惫了,熬不住了。又不能真的去死,活着又确实没什么意思。人类可真是太没劲了。自己苦苦支撑到现在,真的一点筹码都不剩了。郑嘉婕以为是因为撞到前任了,老徐以为是因为又被催婚了,只有梁安自己知道,是她真的倦了。

大概这就是梁安这种文科生的宿命,她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会变好,你觉得好,只是因为你还不是被抛弃的那批人。用悲观厌世来形容有点过于严重,消极怠工似乎更合适一点。要不是因为自杀太不负责任,梁安早就离开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不对,梁安就去看了精神科。

像梁安这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我”的做派,自私那都是刻进骨子里的,抑郁是不可能抑郁的,但是梁安确信自己肯定是有病。

当时也是确诊了轻度抑郁情绪和中度偏执的,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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