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我师尊要我往死里打他【大招预警】(2 / 3)
这样世代守护‘神树‘的人。’”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在我看来,神树神迹终究是死物,若要活人为了它了无生趣,如你师祖一般,那便是本末倒置了。”
我心下暗自赞同,却又不由得好奇这么大的树会是什么样子。想来定然壮观,可惜我现在看不到,梦中也未曾得见。
他领着我扶摇直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放了我下来;我还没站稳,只将将探出了脚下不是实地而是树干,便觉腰间力道一松,紧接着呼啸风声便卷着他身上的幽香迅速远去——
他竟是自己跑路了!
我急忙稳住身形,没让自己从树干上掉下去,却总觉得脚下虚浮,好像下一刻便要一脚踩空掉到海里似的。他却不来管我了,只有悠悠海风带着他的声音传到我耳边,似远似近、虚实不定。
他悠然道:“我要看你如今功力几何,你不必顾忌我,下死手来打我便是。”
——我倒也想!可我做不到!
我现在目不能视,连在这树上走路都寸步难行,更别说动手;但他却格外铁石心肠,只说可以陪我在这里耗一晚上,大不了日出之前赶回去就是,只要我甘心,我自可以随意窝囊浪费时间。
与他相处这么久,时至今日,我才终于从他身上品出了些师父的味道来。
可毕竟平日里蒙着眼走平路都会怕,更何况在这种地方?我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可就连这两步路也走得我如履薄冰,总觉得眼前那一片黑茫中似乎有万丈深渊在等着我,只要行差踏错,便会粉身碎骨。
但我自是不愿这样窝囊,更不愿被他看轻。我又想起曾经梦中白红两色衣袂下的刀光剑影,想起我手中流转的凛凛剑光,再想想现在我这幅胆战心惊的草包模样,不由得生出了满心的愤懑不甘,干脆横下心来,想着横竖他也不会让我死,便一不做二不休,运气提剑朝他声音所向冲了过去。
原来蒙着眼使轻功是这样的感觉。
我不过惯常地点了足尖轻身跃起,便觉有无数道风瞬间灌入了我脚下,托着我越过了那茫茫黑暗中的万丈深渊。呼啸风声萦绕着我,却让我只生出冯虚御风、遗世独立之感,一时间不由得放松下来,整个人就似一片飞叶一般,顺顺当当踏风而行。
他的声音随风飘来,如清光萤火一般引导着我;我随风掠去,一身内力都运到了极致,在即将抓到那一抹声音之时,下意识地出剑,恍惚间只觉我与手中剑都化作了一尾游鱼,而所有的风都化作了水波,带着我顺流而下。
凌万顷之茫然,怕也不过如此了。
我那一剑并未灌注真气,也没用太大力道,却听他手中格挡之物与我的剑击出了极为刺耳的铮铮声响,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并未还手,却似是往我的剑上拍了一掌,我还未落地,便觉自剑上传来一阵能将我掀飞的力道,急忙后仰翻去,才勉强化解,没摔出个平沙落雁。
这一落地,我浑身气力都卸了,才发觉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一招竟让我出了一身冷汗,手脚也隐隐有些酸软无力;又想想方才那找死一般飞身出剑的做法,不由自主地后知后怕。
可我刚一放松,一阵罡风便猛然冲我面门袭来,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那一道锐不可当的剑意直逼我眉心,再差一步就要划破我眼前绸布。
他拿这一招吓完我,才优哉游哉收了手,点评道:“你反应慢太多了。”
我虚心接受:“确实。”
“剑招也不能看,内力更是空虚不少。”他又毫不留情道,“唯有轻功尚可,但严格来说,也实在退步得多。”
我被他批得几乎体无完肤,却一点也不沮丧,反倒有几分愈挫愈勇的兴奋来:“我记住了,会改的。”
他又道:“若在从前,你断不会被这一掌打退。但应对不错,算你机灵。”
我心中漫起抑制不住的喜悦来,却又自觉乐得毫无道理,便又强压了下去:“是,我会好好练的。”
他似是很满意我的反应,轻飘飘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很快就湮没在了风声浪声中,不过好在也曾掠过我的耳际,没让它白来。
“好了,再来。”他刚笑过,那一身温柔便又迅速褪了下去,换上了那幅铁石心肠,“直到日出前,什么时候打到我,什么时候停。”
这一夜……简直叫人痛不欲生。
待我最后回到屋中时,我连喝水的杯子都拿不动了,每一寸筋骨都在疼,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他倒真的言出必行——说把我打趴下,就把我打趴下。一开始倒不还手,只拿瓷杯盖挡我的剑,后来见我攻势猛起来了,就用送我的那根树枝挡,挡着挡着便动起手来,一根枝条舞得虎虎生风,比真剑差不到哪去。
我终于见识到他的厉害了,确实是真厉害。
在地牢那时还没这样深刻的切身体会,现在我倒是很能理解公主与他正面对上时的心情了,难怪那时她和那些匈奴士兵脸色都不大好,若换了我要和他打,我脸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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