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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醋儿(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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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哄着就能安抚,拿来师傅,还能做了抹在幼齿上的糖稀。

既然如此,这小东西的母亲,怎么能是陆琰呢?龙子的归属,应该是帝君的赏赐,赏赐在出生之后才好,错赏在之前,都是厄运。李少俅下了力气,拨开师傅遵循本能的手,按住了龙子的性命;明明能在陆琰身上闻到避子汤药的味道,可这疏忽落下时,谁也逃不掉。

既然师傅从头至今能护着他的性命,将来这心思移去此地孽子,还能有他多少剩余?

“师傅想要吗?”他说着渐急,撩起官袍与腹间肌肤只隔中衣,揉乱了衣料,险些勾挂绞碎在指尖,“那师傅可得陪着它,在宫中住好,否则一有闪失,师傅一颗心,都要给了它去,还能容了这天下吗?”

而天下之中,端坐着个失了关照的皇帝,痴望着师傅眼底,被个孩童占据。李少俅不似曾经的李恭,床笫之间,未以子嗣玩笑,博得陆琰异样的反应;先前以为是年纪尚小不懂其事,如今看来,就是要独占了师傅,不想有了旁人,分心。那灼灼双目挂在他下巴上,好像此刻只有那惯看的胡须,能串起十多年来师傅对他不变的心意。

他要师傅只有他,他才能放下心,只有师傅。

说到底还是世子皇孙带出来了孩子般的自私与任性。陆琰低头抬眼,追上对面的视线,摇头摇在君王难解之处。

“道是寅儿义正词严,忧国忧民,”少年长成,唬人的本领是上来了,就是心底下的花样,还跟儿时折腾了王府东宫的一样,“不想是提前喝上了,十多年的醋。”

他眨了眨眼,没有笑容,是直直看得对面青年悍然独立,唯独赤红了耳朵。

……他是喝的,什么醋!李少俅动弹不了一双手,只能将师傅推搡到更近处,扶在那腹上的手,紧紧捏了拳头。陆琰下意识双臂抬高了挡在二人胸口之间,明明是他瞬间占了上风,可心下总有不对劲的位置,慌而皱眉,想起他该有的气势,又舒缓了再看君王绷着下颚局促。

“寅儿担心的是忠诚,还是关怀呢?”虽是问题,可答案不言自明,只是要让青年,再想透彻,“一本奏册里的新政都顶在节骨眼上了,怎么会只等着腹中的孩儿,转头抛下正座的龙君?”

这才是陆琰坦诚了,教授对方变幻了看他的方法,透过权势推度真心。李少俅是将权位想得理所应当,能落在他这儿,就会旁移了龙形未成的胎身——这就是低看了师傅的功劳,惹人着恼,又圈了颗凡心悸动,颇有异常。

云霞自耳畔飞上面颊,本以为是李少俅不语羞难掩,可细看了却是陆汝尧红了面孔,全无先前温和震慑了帝王的气度。

他只觉内里一股气息涌动,回过神来,已是难控,直化作热流,细密充盈了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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