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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旧事 (肉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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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怀里是个斩了四五年的薛刑书。

“薛卿有个,女儿。”话里一顿,顺王不知有意无意,蹭了蹭陆琰的衣襟,“年纪不大,很有学问,却喜欢,爬高翻墙。”

李恭压着下巴,声音快埋进他的腰带里:“有一日薛姑娘从家里跑出来,街头遇上意外,慌不择路,翻了王府的墙……”

陆汝尧见得多了,猜着后面故事,等着李恭讲述;可李恭不说,闷在他腰间,是把故事收在心里回忆。既然薛义明获罪,那他的女儿没理由善终,结尾肯定是伤心事,陆琰看青年是又要憋回心头,一只手向上,扶在后颈后脑——李恭浑身一抖,如同被人握了命门,却觉得舒服,等着更多抚慰快乐。

“……我以为那会是我的王妃,”十多岁的小王爷,将来迎娶刑书女,也在常理,“可她受了牵连,没入宫中。”

入宫只能为奴,能做个宫人,都要有人提携,费尽心机。陆琰缓缓抚摸在那脑袋上,忽然想起若薛氏女改头换面,成了傅宫人,又来了王府呢?

这疑问不出口,李恭自不解惑,只是反而问他:“师傅怎么不问后来的?”

“殿下想说,自然会……”话没说完李恭就勒紧手臂,逼着他再问,“后来呢?”

“一个小女子,死在宫里,也是常事。”可能是含沙射影,傅宫人死得,如同薛氏女一般,“不过薛姑娘死得不寻常。”

陆琰一低头,就看见李恭抬起脸,越过胸前堆叠的布料望他,脸上不像是哭泣过的模样。

“父皇知道我喜欢她,”顺王念起“父皇”的时候,神色总与平时不同,眼下就是种明媚的快乐,讽刺着每一段心痛,“也想试试……”

是他们父子俩,都喜欢说的“试”字。

陆琰的手,停在那根长颈之上。宫里不曾传出多少荒淫之事,可圣上喜怒无常凌虐内侍宫人的说法一直有,薛姑娘一是因亲父,二是因顺王,遭遇了什么,难说,又可测。

“然后她就没了。”李恭又低下头,收回有关“父皇”的神色,磨蹭着陆琰的上腹,在催他不要停止动作,“那时父皇突然招我入宫,跟我说了许多体己话,还允许我跪在他脚边,就像师傅这般,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摸着我的头……”

陆琰就如被蜜蜂蛰过,想要抽手,但李恭快了一步,紧抓着又将他按回去,不许他停下这与皇帝相似的举动——指尖拨在乌发中,李恭就这么摁着他,直到他的指尖一动不动。

“末了父皇同我说,”声音淹没了一整只手,是在逼迫陆琰双手都撑着一副摇摆不定的身体,是提醒人,风浪中上的船只,下不去,“以后他见着好的,都会送到我府里来。”

被送来的是谁?傅宫人是何年何月来的?在薛姑娘之前,还是之后?陆琰从未逐一了解过这顺王府里的人们来自何处,当今圣上送的,除了傅宫人,再有,就是陆祭酒了。

所以李恭想用他,用得战战兢兢,每一步都溜在薄冰上,甚至弄不清楚,这位汝先生,究竟是个什么用法。

所以此时,赶走了李少俅抓着了他,是想探明清楚。

“殿下……”“刚来时我就想知道,”冰凉的面颊转过来,嘴唇和下颌磨着他的掌心,“师傅能有多好呢?”

身体摇摇欲坠,全凭李恭揽着,等再晚些,陆琰被牵扯着倒在榻上,一条湿冷的蛇钻进了他衣服里,在怀中汲取他的热。他自小就常梦见飞龙入帐的祥瑞之兆,可真摸着龙的身子,龙总会化作蛇,直等着在他这儿变了龙,再飞出去。最终成龙的能有几人?娇纵纨绔者,蛇,自怨自艾者,蛇,时运不济者,蛇……李恭就像是将所有的不堪都集合在一人身上,直指着天庭高处,一心为龙。

今日李恭操他的时候,身体一直都是冷的,好像例行早课,又好像只是在假作热烈之中宣泄愤怒。顺王府死了位宫人,顺王从头至尾没有提及傅宫人,说的都是他喜欢的薛姑娘,或者是喜欢抚摸他后脑的帝王——到最后,陆琰根本分不清李恭究竟是挂念薛氏女还是父皇,喜欢薛氏女还是父皇。美好纯粹的青春终死深宫,铭心憎恶的皇权却还缠绕在手脚之上,喜欢的成了噩梦,而梦魇摇身一变就会是毕生所求之物。

李恭不论哭了多久,都会是甘之如饴的帮凶走狗。可怜的,只有留不下闺名的傅宫人,手里攥着滴贱价的泪,做了龙巢中不明不白的亡命人。

陆琰不会牺牲在龙巢里。即使撞上了榻边栏板,又被顶上了花窗阑干,只要他没有失掉心神,李恭安静的怒火或是缠绵,都只是饲育怪物的饵食罢了。他有的是本事,让顺王信他服他,沉溺在他的安抚与嗓音之中,“顺”与“恭”,尽奉给他来。

他不要“喜欢”也不要心,这些东西虚无缥缈转瞬即逝。而有些东西,即便是李恭,手心里捧着薛姑娘,为了它们,也会一次又一次权衡利弊,流着泪松开手,把宝贝一一舍掉。

秉义直言的薛义明,原来有个女儿,翻过了顺王府的高墙,为的就是个遥远稀薄的“喜欢”,被一回又一回地映刻在别人身上。

陆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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