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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俊美逼人,一样的神韵百态。只是这个男人有两道粗黑剑眉,神情凌厉,面色沧桑,都是邵七不曾有的。

“弟弟的事儿我一直知道,他一切的所作所为我都不同意,但也不干涉。他是个大人了,理应为自己付出代价。”

“这就是他的代价。”

“也就是说你早知道他会死?”将军怒道。

“是。他朝皇帝立约那夜我就知道了。”男子仍是冷冷淡淡。

“那你为何不救他?你!你枉为人兄!”

男子摇了摇头:“小七……他从小就信命,无论我教他多少次,他还是信那套劳什子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如此,这是他的命,他不得不认。”

“做哥哥的,疼爱他,也尊重他。”

将军一时间失了声。

“如果是为了你,我也认了。”男子拍了拍将军的肩膀,“年轻人,斯人已逝,不必困扰活着的人,走好前路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

“我们的父母一直告诫我们,放宽心态,无怨无仇,海阔天空。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能活着,便是最大的福分。”

“不然我也舍得一身剐,早砍掉那皇帝的狗头了。”

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只牛皮囊递到将军面前:“这是东瀛的清酒,没烧刀子烈。一口干了,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平定北疆。”

将军略有迟疑。

“放心,我是邵家人,更是中原人。”

待整瓶酒杯将军吞下了肚,男子才满意地一笑,那模样竟有七八分像戚公子沾沾自喜时的模样。忽然又是大风起兮,男子仅在瞬息之间就没了踪影。

徒留风中荡漾的回音。

“我弟他是对的。”

“开商路,让他们有物资,才是长久之策。”

“报——陛下,将军已至城外三里地左右。”

“好!好!”皇帝抚掌而笑,万分激动地咳了两声,“快快为朕更衣,朕要亲自迎接朕的将军!”

然而这三里地,竟是跑马半日也未见人归。

“怎么回事?”皇帝坐在城门上不住气喘,“便是两脚下地走也该走到了吧,快遣人去问问。”

“报——”使者又匆匆前来,“随行之人说,将军在城外三里刹了马,独自往京郊故人居去了?”

“故人……”皇帝猛然失色,“在何处?”

“应是城边桃花山。”

待皇帝赶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桃花枝被长剑砍得凌乱不堪,树下藏的酒被挖出来泼了满地。

从此以后,再无长安碧血心。

英俊挺拔的男人手中抱着一个骨灰坛,跪在一棵桃花树下,花瓣儿飘落了满身满头,恰似当年月下剑起的风华正茂,从未变过。

坐在院落里浅吟低唱的绝色少年,亦未变过。

然,什么都没有了。

鲜血渗透尘土。

桃花枯尽枝满地。

惟剩一池桃花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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