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尚能一醉(2 / 3)
到有一天,突然恢复神智,在他们处决我那日,寻得机会,逃了出来。追兵很多,我知道他们太多秘密,我不死,很多人晚上都睡不好觉。但我既然决定活下去,就没有人能够要了我这条命!”
“但是我已经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伤口发炎,昏昏沉沉地被人刺中大腿,好不容易弄死那人,追兵就来了。”
“我跃入河流,闭息了很久很久,才听得他们人声远去……”
易醉忽然睁开双眼,望向面前沉默寡言,正一脸郑重、担忧地看着他的人,不由勾起嘴角,一双眼眸,灼灼生辉,肃然认真。
事实上,他并没有躲过隐门的追踪。他溺毙河水,尸体被水流冲击到下游,而异世的另一人灵魂,在已经死透的躯体中悄然复生。
“冥枭,我一直在想,我是谁,我能做什么,我为什么而存在……我想了好多好多年,好多次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却老是发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我向往一切美好强大的光芒,希望他们可以照耀我,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我很感谢我的母亲,感谢教主,感谢很多人,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让我不至于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
“尤其是教主和芳芳,她们为了我遍寻天下名药,不分日夜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找出了克制五毒丧神散毒性的方法,将我一次次的从死亡线上拉回……”
冥枭定定地回望着他,酒醉的缘故,让他手心脸颊发热,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刻在心中。
我是谁?
我能做什么?
我为什么而存在?
这些印刻在每个人心底深处的问题,总会在你遇到挫折、感到失败、痛苦、绝望的时候一遍遍质问着你。
也许单是活着,有着意识,就是一种磨难。总会有无数你想象不到的意外和发展,在前方等着你跨越。
曾经他的生命是一条幽暗、漫漫无尽头的小道。他在上面踽踽独行,孑然一身,看不到希望,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寥陪伴着他,将他一点点吞噬。
后来,暮若闻走了进来,让他的生命终于不再那么了无生趣,可对方注定要抛下他远去,他再清楚不过,为他而死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种幸运,遇到另外一个人,愿意为他点亮路途的灯盏,与他并肩而行,告诉他,他是谁,他为何而生,为何而活。
“冥枭……”
一声怅然低叹,唤回他的思绪,他抬眼,恰恰好撞入那人秋水似温柔、雪山清辉般清澈深情的眼眸中。他专注地盯着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抓着酒坛灌下一口,下一刻,酒气和着温热的呼吸,一起袭上他的嘴唇。
推脱不开,也不想离开,冥枭慢慢闭上双眼,青涩地配合着另外一人在自己口腔里肆意征伐。
易醉放纵自己贴在男人健硕强壮的身体上,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身,含住男人上唇,用上下齿一起刮擦着软嫩的唇肉,温柔缠绵,吮吸津液,交换空气。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干净……”
他在他耳边喃喃低语,语音深沉暗哑,含着点点怜惜和恳求,一遍遍将自己的深藏的伤口狠狠地掘出,让其暴露在阳光下。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私。”
“我一开始只是看上了你的身体呵,不过当你真的拿着自己来和我做交易时,我才知道我栽了。”
易醉啃咬着男人的唇瓣,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乱摸乱擦,不久前的淡然和冷静,似乎离他远去。他像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吐露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
冥枭呼吸有些粗重,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来这里之前下定的决心开始一点点被打散,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潘家楼地下的密室里。
而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总是微微笑着的魔教左使,似乎要的,并不是他的身体。
而是那一颗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容纳下其余事物的心。
两个月的时间,他再也放不开、抛不下,那一种慢慢让人沉溺进去的温柔,不知不觉让他习惯,可一旦离开,寂寥与空虚却是如此的虎视眈眈,一寸寸将他吞噬。
“我喜欢你,冥枭……”
“我想让你笑一笑,想看着你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而不是眉头紧皱,为别人黯然神伤。”
上扬的凤眸灼灼生辉,里面荡漾的柔情认真,带着感染人的坦诚和恳求,耳膜里回响着剧烈的心跳声,好像就要在下一刻跃出胸腔。冥枭紧握着拳头,眼眸低垂,浑身在轻微地颤抖。
察觉出他的状况,易醉弯起嘴角,给予冥枭一个足够长的深吻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与冥枭分开。
两人胸膛皆剧烈的起伏,相连在一起的银丝被青年的手指沿着男人厚实的下唇涂抹,让本就已然情动,却还是咬牙紧撑的男人脸色涨得更红了。
易醉微眯着眼,眼角泛红,白皙的皮肤晕着绯红,眼睛湿润,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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