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看清楚我是谁(2 / 2)
他顿了顿,又皱着眉道:“什么叫,不该动的念头?”
程久一震,终于回过头来看他,面色苍白,眼瞳却漆黑。他依然没有表情,但霜迟被那样一双深而黑的眼睛看着,却总觉得,在那平静的表面下,仿佛掩藏着极为深重的痛苦和……炽热的眷恋。
他莫名有些紧张,催促道:“程久,说话。”
程久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霜迟要再开口催他的时候,他忽然一言不发地倾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地抚上了霜迟的脸。
这个距离太近了,霜迟一头雾水。
程久迟疑了一下,缓缓低头。
那犹沾着水光的,红润的嘴唇,慢慢地吻住了霜迟的。
湿润,温软,带着抑制不住的轻颤。
霜迟一瞬间失了言语。
这个吻并不久长,只轻轻一触就分开了。但那水润湿软的触感,却异常鲜明地滞留在了霜迟的唇上。
程久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便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自己太大胆了,他原本可以顺着霜迟的说辞,将一切推给圣水,他可以说自己是被圣水影响了心智,这并非他本意。
是可以的,而他也知道,只要他说了,霜迟就会信。
但当他看见师尊反抗不得地躺在他身下,嘴唇嫣红衣裳凌乱,一副被肆意轻薄过的样子,那一瞬间爆发的自责,却已彻底压垮了他。
那个吻是意料之外,他本不该这么莽撞,但却的的确确,是出自他的本心,他无法否认。
他对师尊动了邪念已是千不该万不该,又怎么能,在对师尊做了那样的事后,继续欺骗对方呢?
程久收回了手,又道:“对不起,师尊。”
可他也不知该怎么控制自己。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可他看到这个男人,就总会渴望与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那种亲近,和小时候对师尊的依赖孺慕不一样,和单纯的性欲也不一样。
那种不该有的心思在他心底肆意生长,每一天都催生出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贪婪念头。想拥抱,想亲吻,想在师尊的身体的每一寸都留下吻痕,想抱着师尊入睡……而不是只能以徒弟的身份,最多给他纾解一下情欲。
这些念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膨胀翻涌,而他对此竟然无计可施。
他可以忍耐疼痛,忍耐白眼,忍耐一切最恶劣的环境,可他要如何忍耐爱意?
而霜迟,已经彻底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给弄懵了。
他像是碰上了极难领悟的术法,剑眉紧蹙,神情凝重,盯了程久好半天,才慢慢道:
“你对我,动了男女之情?”
程久被他看得心头愈发压抑,极艰难地“嗯”了一声。
霜迟便又沉默了。
程久的心,便在这连空气都凝固的沉默里,一点点地沉到了谷底。
他道:“师尊不必为难。弟子明白天底下没有哪个徒弟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师尊要如何罚我都是应该的,弟子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霜迟听了,却不悦道:“我罚你做什么。”
程久惊愕不已,猛地抬头:“师尊?”
霜迟望着他,表情很是复杂,半晌才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
心想,天底下又何尝有他这样会对徒弟张开腿的师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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