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他(2 / 2)
件事情。
两间卧室一面朝阴,一面朝阳。
他睡的是朝阳的那间。
巍岚忽然想起来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他曾开玩笑地跟韩川说,即使以后同居,也不要睡一张床。
“就是不想跟你睡一起,我睡觉会踢人。”巍岚蛮不讲理,“而且你要让我睡朝阳的卧室,我怕冷。”
他推开韩川的卧室门。
里面寂静得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打在床的一角,将韩川侧脸的轮廓映衬得更加俊朗迷人。
他穿着黑色的棉质睡衣,睡姿很规矩,像他人一样严谨而说一不二。
不像巍岚,不管晚上怎么躺上去,早上起来都会踢掉被子,四仰八叉。
毕竟,他说不想跟韩川一起睡是假的,但他会踢人是真的。
他走到床边,却不敢抬头看韩川的脸,仿佛视线会将人吵醒似的,目光一定要放得很轻。
他屏住气,缓慢而小心地微微掀开一侧被子,韩川手臂上的伤便这样露了出来。
手臂上皮肉薄,虽然只有一道,却要比臀肉上的伤严重许多。青紫蔓延一片,看上去就痛得要命。
他把药膏挤在手指上,随后极其小心地朝那道伤口涂过去。
药膏是冰冷的,那道伤却很烫。
他本以为现在自己的内心宛如一滩死水,麻木而不再生动。他不如五年前纯粹可爱,也不像之前那样心脏热烈一腔孤勇。
他觉得自己不再有任何筹码让韩川喜欢上他,所以只愿意匍匐在他脚边,让那人的鞭子给自己带来一丝生机。
但他还是太低估韩川了。
不只是生机。
韩川可以让这滩死水激流着沸腾。
不敢把人吵醒,又不想被人发现,他愣是用了近十分钟才把药涂完。随即轻轻把被子拉回去,在黑暗中抬头看向韩川熟睡的脸。
他手心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在这极端的喜爱与惶恐中,他屏住呼吸俯下身去。
心脏跳动得厉害,身后的伤第三次被用力牵扯,疼到他眼前发黑。
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想离他近一点。
想吻他。
他没敢去吻韩川的嘴,干裂的唇只是在对方下颌处轻轻碰了碰,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他甚至没敢再抬眼,猛地起身,逃也似地跑了。
巍岚又将药膏放回床头柜子里,继续在床上安静地趴着。
直到天色亮起来,才短暂地昏睡一会。
*
臀部的伤不轻,过了一晚看上去非但没减轻,反而更加红紫骇人了起来。薄被搭在巍岚的腰背和腿上,却把伤势显露了出来。
韩川直接将早饭端进房里,一进门便看见了巍岚臀上明显没加处理过的伤口。
他的手艺向来很好,无论是在医术上,厨艺上,还是折磨人上。
白粥里掺了些鸡肉丝,上面还浮着几颗玉米粒。
门打开的一瞬,巍岚猛地把被子拉起,将自己身后的伤盖得严严实实。半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视线在韩川的手臂和那碗粥间梭巡片刻。
巍岚趴在床上的姿势不方便伸手,韩川便直接舀了一勺粥,递到人嘴边。
温度是刚好的,不烫,也丝毫感觉不出凉。
“我饱了。”声音很轻。
味同嚼蜡地喝了几口,巍岚抬着颈部的姿势着实太累,便偏头趴在床上。
一晚没睡,脸色明显变差,眼底泛上一层明显的清灰,显得憔悴。
“对不起……川哥。”巍岚飞快瞥了一眼韩川的袖口。
“你昨天道过谦,我也罚过你。”韩川把碗放在一旁,“这件事过去了。”
巍岚视线向下,睫毛垂着,他想趁着现在离韩川更近一点,却又完全想不出理由。
幸好韩川现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身体稍微向前窜了窜,脖颈抬起来,下巴便正好移到韩川腿上方几厘米的位置。
再稍微向下一点,他就能靠在韩川腿上。
但那几厘米的距离却仿若天堑,他不敢下去,韩川不肯上来。僵持而又克制的力度,试探而又惶恐的颤抖。
“川哥……”巍岚闭了闭眼睛,手指在被子里悄悄攥紧,又用力松开。
“你还有……其他的sub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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