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 / 2)
竟然还能连着从嘴里蹦出两个成语。
裴珏为乔云杉辩解,说这一切都与表哥无关。
文琪被裴珏给气得理智全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维护那个贱货!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她转身就要去开大门,裴珏去拉她,哭着求她。文琪却宛若一个正发病的疯子,力气大到裴珏也没法扯住,他只能去夺文琪的刀。文琪哭花一张带着妆的脸,睫毛膏和眼线让泪水晕染成一圈黑色,口红抹开在唇边,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继续声嘶力竭地诅咒辱骂乔云杉。裴珏的耳边嗡嗡一片,恶鬼一般的母亲在说什么他已经分辨不清,他只觉得文琪又可恶又吵闹。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是文琪倒地前听到的来自儿子的最后一句话。
裴珏握刀捅在文琪身上,看母亲倒在血泊之中。他满意母亲不再发出噪音,满意母亲无法再去找乔云杉的麻烦,更满意母亲再也不会说出“你是我唯一的希望”这句话。
文琪拽着裴珏的裤腿,嘴唇颤动,大约是要对裴珏说些什么: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拿刀捅妈妈呢?或是怒斥,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捅妈妈!然而她一张嘴便流出一股血来。她瞪着儿子,却见裴珏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然后熟练点上。裴珏在文琪身边坐下,将烟塞进嘴里,冲依旧盯着他看的母亲挥了挥指间的烟:“开学第一天学会的。”
文琪缓缓眨了眨眼睛,眼角流下一颗泪珠。裴珏在这时才发现他实在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他知道自己给母亲的致命一击不是插进身体的那一刀,而是叼进嘴里的烟。
他开始低低诉说,让母亲把他当做一个新生儿来从头认识。
他说云杉哥根本就是无辜的,作恶的人是他,他骗表哥到新家,给表哥下药。他微微低了头看母亲,递烟到母亲唇边,由着母亲被他气得剧烈喘气。裴珏收回烟,吸一口吐出,说血缘这东西好奇妙,妈妈会的我也会,甚至都不用妈妈来教。
“妈妈,如果你没有给爸爸下药,就不会有我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了……妈妈,你在怀我的时候想过吗?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想象中的未来特别幸福?有个有出息的儿子,贤惠能干的儿媳妇,可爱乖巧的孙子?”裴珏冲母亲悲哀一笑,缓缓躺在文琪身边,伸手将她的乱发捋顺,给她一个儿子最后的温情。
裴珏枕着自己的手掌,请文琪看着他,因为他还没说完,他还有好多“坏小孩裴珏”的秘密要给文琪诚实交待。
他说自己的差成绩也不全然是因为自己笨,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惹妈妈生气,妈妈生气怒骂的时候可真丑啊,鼻孔怒张、吐沫飞溅,简直比菜场卖鱼的那个歪脸女人还要丑。裴珏等着母亲给他反应,他知道文琪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这一张脸蛋以及今日之前的“小乖乖”儿子裴珏。文琪没能做出很大的反应,她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的手也已被染红。
裴珏又说,妈妈,我实话告诉你吧,五年级那次杨老师怀疑我偷同桌的钱,你不信,你说我是最乖的小孩,其实钱就是我偷的;初中的时候,英语老师长得和你可像了,我又讨厌她又爱她,我跟踪她回家,在她家门口射精,但那时候胆子小,只做过这一次,后来我喜欢云杉哥就不喜欢英语老师了。
讲到在英语老师家门口射精的时候,裴珏的声音兴奋颤抖,他说这是他这短短一生中做过的离打败妈妈最接近的一件事了。
“上高中的时候我骗你说去同学家玩,其实是去了一个性爱party,好刺激啊那一次,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一整天都在操逼……”
裴珏将文琪唇边染上的口红擦去,偏不管从她口中涌出的鲜血。文琪依旧瞪着裴珏,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喉咙发出的吭哧声也许是想用最后一丝力气训斥裴珏,也许是想向儿子求救。他说:“妈妈,你总说我性格太闷了,不会讲话,其实我在同学之间人缘很好的,你根本不了解我……妈妈……”
裴珏吸进一口烟,再吐出喷在文琪的脸上,这就是他对文琪最后的报复。文琪在这报复中咽了气。裴珏轻叹一声:“唉……好遗憾你再也听不见了——
“妈妈,我好恨你啊。”
裴珏将烟头按灭在文琪的鲜血里,蜷在文琪身边,以婴孩的姿势睡着了。
这时的乔云杉正被段西元用后入式内射,他抱着枕头,咬住自己的手,不想发出声音被人听见。段西元沿着他的脊椎亲吻,当乔老师是高贵又易碎的艺术品。乔云杉不让段西元在他身上留下显眼痕迹,段西元便乖乖听话,放过乔云杉的脖子,专咬他的肩头和大腿。他们在床上混战到黎明,是乔云杉抱着段西元苦苦求饶才换来这饿狼的一点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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