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多水果,他告诉乔云杉这是好友从广西寄来的好东西,他一个人吃不了,分给了同事后还剩一些。所以他把水果搬到了乔云杉的工作室,开玩笑地说是贿赂大家,然后他当着学生们的面揽住乔云杉的肩膀,笑容可掬:“我可以把你们的乔老师提前借走吗?”
学生们的答案自然是同意,他们不用这些水果就能被贿赂,因为裴老师的脸要比远道而来的新鲜水果更令人喜爱。
而段西元把自己隔离在所有人之外,他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看着裴丰年和乔云杉的互动,裴丰年俨然除乔云杉和袁肃之外的玻璃房的另一个主人,甚至相比乔老师和袁老师,和那群孩子没有直接师生关系的裴老师更得人心。他与大家自来熟,借着“乔老师姨父”的身份与乔云杉做许多暧昧的小动作也不会被怀疑。段西元突然想,乔云杉和裴丰年会在披挂了夜色的玻璃房里做爱吗?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段西元想要和乔云杉在玻璃房里做爱,他想看月光落在乔云杉身上,想听乔云杉隐忍的呻吟,甚至希望恰巧路过一只夜行的动物,看见房内影影绰绰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段西元掏出手机,给乔云杉发了消息过去,他说:乔老师,我好想在这里操你。
他看见乔云杉拿出手机看了看,只瞥一眼后又放进口袋。乔云杉神色如常,与裴丰年低声商量等一会儿要去哪里吃饭,段西元听不清他们亲密的耳语,他只从乔云杉的唇里捕捉到了“回家”两个字。这就够段西元遐想了,他知道乔云杉的蠢弟弟会在晚上九点左右下自习,这之前有好长的时间留给乔云杉和裴丰年做爱。
至此段西元内心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他把乔云杉曾保证的“和裴丰年已经分手”当做最可笑的谎言。所以他冷静地看着乔云杉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前乔云杉还叫住何育祁,他说:“小祁,今天没时间看你稿子了,明天一早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给你看了再去上课。”
乔云杉很少像叫“小祁”那样叫段西元“小元”,他只这样唤过段西元两三次。当“小元”这两个字从乔云杉嘴里走出来,就像一颗小小的糯米圆子在糖粉里滚了又滚,甜、软、温暖,段西元喜欢且盼望乔云杉能够常这样唤他。但他对乔云杉的许多奢望逐渐已落空,他选择把自己从梦中叫醒,回到现实中去。
裴丰年跟着乔云杉回了家,乔云杉说的回家做饭就真的是在家做饭。他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弄了三个菜出来,解围裙的时候被裴丰年一把给抱住,裴丰年嗅着乔云杉的脖子,说:“云杉,姨父好想你。”
乔云杉掰开裴丰年的手:“姨父,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们断了吧。”
乔云杉的语气柔和平静,拒绝却尤其坚定。他继续说:“我已经有固定伴侣了,你也和姨妈好好过吧。”
裴丰年松开乔云杉,内心是一片酸涩。
两人吃饭时都各自沉默,气氛里充斥了伤感。乔云杉在咽下一口米饭时突然红了眼眶,他想起第一次和裴丰年见面,裴丰年站在文琪身后冲他微微勾起一个笑。一切都源于那个瞬间。
裴丰年开口,问乔云杉:“他是什么人?是不是陪你跨年的那个?”
乔云杉点头。
裴丰年又问:“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若是如实回答就是“不好”——段西元幼稚、偏执、霸道、不讲道理、以自我为中心、占有欲太过强烈并且严重缺乏安全感,他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生长,因此也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但乔云杉却还是点头,说:“挺好的。”
裴丰年没看乔云杉,否则他就会一眼看穿乔云杉的谎言,他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九点时裴丰年去接裴珏,乔云杉终于有机会拿出手机看段西元给他发的消息。乔云杉脸上带笑,他回:中午不是才做过吗?怎么又想了?
段西元却一直没有再回复乔云杉。
裴珏被再次安顿在了乔云杉家里,裴丰年对裴珏说:“你乖一点,不要给你哥找麻烦。”
乔云杉在一边捧着杯子笑呵呵地看裴丰年教育裴珏。裴丰年依旧不太像个父亲,他是个摆父亲架子的生手,根本不会对付小孩,于是乔云杉帮裴珏解围,他轻轻拉住裴丰年的胳膊,说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明早还有课呢。
裴丰年习惯性想亲亲乔云杉的额头,却生生止住下意识的动作。他对乔云杉和裴珏说再见,便转身消失在了楼道的黑暗里。
乔云杉给裴珏倒了一杯助眠的热牛奶后回了房间,到此时他的内心才算轻松——与裴丰年十几年的背德关系终于结束,没有吵架也没有纠缠,比吃一顿饭还要容易;另外,对于段西元他也已想通,段西元所求的不过就是他的爱,他会尽力做好准备,把段西元要的都给他。
乔云杉这天夜里对明天、对未来有着期待与向往。他决定把这天当做人生的一个小小转折点,从这个点开始,他之后的人生被他划分了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明确的目标。乔云杉的身体和精神忽然间涌入了许多活力,仿佛回到少年时代。
他伴着快乐和满足入睡,凌晨时分泼下的暴雨和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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