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3)
14.
段西元开门是用的自己的钥匙——实际上是乔云杉丢失的那把。
乔云杉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再驾轻就熟地打开房门,疑惑、惊讶、愤怒还有各种各种情绪一齐挤进了他的心脏。他想明白了自己的钥匙是如何不见的,也想明白了段西元为何会对他家那么熟悉,于是他沉着脸说:“你偷我的钥匙。”
段西元把钥匙小心翼翼收好,扶着乔云杉进屋,伺候他摘围巾脱外套,外套里面是没来得及换的家居服,灰不溜秋,冷冷淡淡。
段西元说:“不是偷的,是拿的。”
“你之前进过我家?”
“嗯,”段西元看着乔云杉,发现他的乔老师鼻尖眼睛都是红的,忍不住靠近要亲吻,然而还是被乔云杉避开了,“来过几次。”他说。
“恶心,”乔云杉低喃,他推开段西元,再次说,“你可以走了。”
段西元不听乔云杉的话,他把大门反锁,扶着乔云杉要往卧室走。乔云杉下意识地反抗挣扎,段西元却把他紧箍在怀里了。
段西元的手覆在乔云杉的后劲,掌心温度炽热,乔云杉的心脏疯狂跳动,他刚要开口,段西元抢在他前说:“我不动你,你乖一点。”
乔云杉鬼使神差地信了段西元——不信也没办法,他现在虚虚弱弱的本就打不过段西元。
说完这句话段西元就放了手,他还是护着乔云杉,但果然不再碰他了。
“老师,我给你放热水洗澡吧?”
乔云杉坐在床边,依旧感觉别扭和恶心。他怀念起以前的段西元。乔云杉没能在从前瞧出段西元疯狂的端倪,如今后悔也来不及。让他憋屈的是,段西元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如果以自己身败名裂的代价去惩罚段西元,他是绝对做不到的。乔云杉的无情和功利就体现在此,名声和前途于他是最最重要的,相比之下,屁股受点罪又算什么。
在段西元提问的这几秒钟里,乔云杉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最后他平平淡淡地回答:“嗯。会开热水器吧?”
段西元迟疑了一秒:“会。”
乔云杉瞥他一眼:“想着你也会。”
段西元听懂这是乔云杉在讽刺他。
乔云杉钻进浴室后把门锁了又锁,段西元感到一丝可笑和无奈,他敲了敲浴室门,冲里面的乔云杉喊:“老师,别锁了,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打不开门……”
“你放屁!”乔云杉几乎用了全力对段西元吼,甚至想打开门呸他一脸。
“老师,我就守在这儿,真的不进去。”
“你他妈别叫我老师。”
段西元苦笑,乔云杉能这样骂自己也算是说明他体力恢复了一些。于是段西元妥协:“那我在门口,有需要了叫我。”
乔云杉自然是不会理他,只管打开了淋浴。
他这样一洗就是四十来分钟,仿佛家里的水不要钱。段西元听浴室里的水声断断续续,想问问乔云杉怎么还不出来,嘴巴刚张开又闭上,他想着还是让乔老师好好放松一下吧。
乔云杉在热水中放空,周身被腾腾热气包裹,一时间忘记了昨夜的荒唐和痛苦、忘记了和裴丰年闹的不愉快,满身满心都是舒坦,还在发烧的身体好似被热水给治愈。他舒了一口满足的气,气舒完,愉快也跟着溜了,痛苦和不快就再次缠上了他。
出浴室的时候他差点撞进段西元的怀里。乔云杉没想到段西元真的守在门口等他四十多分钟,但这样的守候和等待是换不到乔云杉的原谅的。
他把段西元当做空气,径自走回卧室,在关门前对段西元说:“现在你该滚了吧。”
“我不走,你也别劝我走了,我有你家钥匙,随时都能进来。”
可不是么,乔云杉又对段西元露出一个嘲讽笑容:“那请自便吧,把这儿当自己家,别客气。”
说罢,乔云杉关上了门,却没想到最后一刻段西元挡了一下,男孩的手被夹住,他疼得龇牙,却扶着门框硬是不松。
“还有什么事?还想操我屁股?”乔云杉看着段西元的眼睛,当他想开后言语便轻佻而下贱,“今天不行,还肿着,等我好了吧,晚安。”
“乔老师……”
“我说了别他妈叫我老师!”
段西元欲言又止,最后收回了手。
乔云杉把门使劲关上,段西元听见了清晰的落锁声。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乔云杉突然醒了过来,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却发现裴珏给他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云杉哥,元旦快乐”,一条是一个动画表情。
乔云杉下意识地想回复“同乐”,但他看时间已经是一月二日,节日过去就没有快乐的必要了。
他还想向裴珏打听裴丰年的情绪,但乔云杉此时还生着裴丰年的气,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是裴丰年管的太多,因此乔云杉要等姨父主动示弱。
但他等着裴丰年的示弱一直到假期结束依旧没等来。而他在等裴丰年的这两天里,竟是日日夜夜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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