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吗?每一次和裴丰年上床都是一场战争,乔云杉恨自己不长记性,恨自己骨头不硬。他这一次想做个硬骨头的人,下了这样的决心后乔云杉打定主意不让裴丰年再从他的身体上得到半分好处,他连踢带踹,终于气喘吁吁地把裴丰年的性器从自己身体里赶了出去。
裴丰年冷眼看着乔云杉,眼神里的怒多过了欲,他说:“乔云杉,你闹什么?”
乔云杉不搭理裴丰年,他捡起刚刚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上。乔云杉对着镜子扣扣子时发现脖子那果真有一颗艳红的吻痕,而这颗吻痕所处的位置巧妙,好像裴丰年拿尺子量着印上去的——它被衬衫领子遮住了半个身子,另外半边露在外面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老混蛋。”乔云杉暗骂。
裴丰年听见了乔云杉的嘀咕,他知道外甥十有八九在骂自己,但是裴丰年不因为被骂而恼怒,他被乔云杉骂了许多年,乔云杉的骂词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样,裴丰年早已对它们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趣。只是现在裴丰年的性器还可怜巴巴地硬着,他生气乔云杉出尔反尔,他生气乔云杉只让他操了一半。
但是裴丰年没想把乔云杉拖回床上继续这场性爱,他和乔云杉都已经没有了做爱的兴致,裴丰年想,放走一次乔云杉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乔云杉是强求不来的,把他逼得太紧反倒不好。裴丰年在和乔云杉长久以来的博弈中早就摸清了他这个外甥的脾性,他知道想要乔云杉不快活就得使劲恶心他,强硬没用,只有恶心他才管用。所以裴丰年又变回了那副薄情寡义和油嘴滑舌的嘴脸。
裴丰年光溜溜地从乔云杉后面抱着他,半软半硬的性器抵着乔云杉的臀肉。裴丰年把乔云杉的耳垂放在嘴里轻轻舔舐,犬齿在那片薄肉上咬了一下。乔云杉疼得“嘶”了一声,他看裴丰年越发地不顺眼,伸手便去推裴丰年。他没把裴丰年推开,这男人此时死皮赖脸的程度较以往又深了不少,乔云杉说:“你放手。”裴丰年把乔云杉抱得更紧了些:“云杉,你的耳洞长起来了吗?你好久都没戴耳钉了。”
耳洞是乔云杉年少叛逆的标志。16岁的乔云杉表面上看起来和每一个同龄人都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生活的重心除了学习还有一个裴丰年,乔云杉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和姨父的“爱情”,每天都在承受良心的煎熬,裴丰年告诉他不要怕,裴丰年说早就和他姨妈没感情了,乔云杉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一场骗局和陷阱,他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乔云杉17岁生日的那天逃了课,他在学校旁边的小店里给耳朵戳了一个洞,乔云杉打算打完耳洞就去和裴丰年分手,因此这个耳洞是他送给自己的分手礼物——比生日礼物更重要的分手礼物。
乔云杉不知道戳个耳洞会这么疼,他疼得眼眶都红了,忍到最后没忍住,还是流了两行眼泪下来。眼泪一旦离开了眼眶就不受控制,他的泪水好像积蓄了许多年,开闸泄洪后就再也无法止住,哭到后来乔云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痛耳朵还是在痛即将结束的这荒唐感情。
给他扎耳朵的姑娘贴心地递上一卷纸,大约姑娘见过太多这样的客人,她对乔云杉的哭泣见怪不怪。乔云杉却希望姑娘能给他投去一个好奇同情的眼神,或者干脆问问他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眼泪,乔云杉不会把自己和姨父的乱伦告诉任何人,但他需要一份关心。
乔云杉人生中的第一颗耳钉是一颗小小的黑色圆球,远远看去有些像一颗痣。乔云杉带着耳朵上的伤和心里的伤去了裴丰年在学校的宿舍。
教工宿舍楼普遍老旧,楼道里昏昏暗暗还掺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乔云杉的鼻子又酸了,心里更难受了一些——他曾和裴丰年在这个楼道里拥抱接吻过很多次,有一次差一点被邻居发现,那时候他才15岁。
乔云杉站在裴丰年的门口踟躇不前,他缺少和裴丰年一刀两断的勇气。乔云杉抬手准备敲门时,裴丰年从里面打开了门。两人见到对方皆是一愣,裴丰年把乔云杉拽进了屋,他首先在乔云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问他怎么这个时间没有在学校里。乔云杉低着头不想和裴丰年有视线接触,他张了张嘴,想对他的姨父说“分手”,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裴丰年接着便问了第二句话:“云杉,你打耳洞了?”
乔云杉点头,裴丰年拿手去拨弄那颗小小的耳钉,乔云杉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裴丰年又问:“还疼吗?”
这个问题让乔云杉感到委屈,他想,什么疼都比不上即将要失去你来的疼。乔云杉没让自己在裴丰年面前掉眼泪,他抽了一下鼻子,说:“还有一点。”
裴丰年把乔云杉揽在怀里,而后亲了亲乔云杉的耳朵:“我本来想今晚去你家把你给借出来,我来单独给你过生日。蛋糕我都定好了,刚准备出门去拿,谁知道你先把自己送上门来了。”裴丰年的话柔情蜜意,乔云杉却心如刀割。裴丰年继续说:“云杉,你都17岁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乔云杉没能领会“大孩子”在裴丰年眼里代表着什么。
裴丰年让乔云杉在家里呆着,他去蛋糕店取蛋糕。裴丰年在关上门之前反复请求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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