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哥（2 / 3）

西吗？”吴潇瀚对呆呆站在柜台前的杨时闻发问。

杨时闻看到吴潇瀚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以前最常使用的那种笔记本，里面全是空白纸张，他还撕下一张为吴潇瀚解答过数学题。因为喜欢素描，他习惯用空白纸张记录东西。这种本子不同于市面上常见的横线格，是不太容易在实体店买到的。幸福面馆旁边有家文具店，杨时闻的妈妈跟老板是闺蜜，想用哪种笔记本、素描本、铅笔型号，只是一个招呼的事儿。他记得校门口的这家小文具店，没有卖过这种笔记本。

“这种笔记本还有吗？我也想买几本。”杨时闻问老板。

“有有有！这本儿，除了瀚哥，基本没人买。要不是他提前向我订货，我也不会进。只剩下3本，你要几本？”

“都要。”杨时闻回答。他没发觉，在他与老板聊天时，吴潇瀚在一旁认真审视了他很久。

付完账，杨时闻问吴潇瀚：“回去等着上晚自习吗？”

对方瞧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耽误你晚饭时间了吧。饿吗？我请你吃东西。”

杨时闻摇摇头，想了想后，又点点头。

吴潇瀚留意到杨事闻的动作，浅浅勾起唇角，解释道：“我没有在这个时候吃晚饭的习惯。”

杨时闻知道，这个时间的吴潇瀚通常是在打篮球，但他假装不知道地问：“为什么？”

吴潇瀚的眼神深了几许：“因为要打篮球。”

杨时闻：“现在怎么不打了？”

吴潇瀚没回应，也没看他，仿佛没听到般静静地带路。直到到达便利店，两人才重新对话。

吴潇瀚：“想吃什么随便拿？”

杨时闻小声答道：“好的。”

杨时闻不打算吃东西，因为他联想到顾衍妈妈每天准备那么多菜品，与顾衍爸爸一起等自己放学回家吃饭。所以，他没拿任何吃食，准备买一瓶可乐。结果碰到从另一边走来，也要拿可乐的吴潇瀚。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终于见到吴潇瀚笑了，不是刚才那种礼貌客套的淡淡笑容，而是属于吴潇瀚的，真正的笑容。像春风拂过结冰的湖面，给人温暖和希望。杨时闻低着头，神色缓和无比，兀自心神荡漾。

“怎么不吃点儿？”吴潇瀚在杨时闻落座后，疑惑地问出声。

“回家再吃。”杨时闻回答。

“方便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吗？我看你课本前面的内容，几乎没做任何标记。”

“方便的。我从大学退学了，重读高中。所以前面的课，没有学过。”杨时闻简明扼要地说明自己的情况。

吴潇瀚吃惊地瞪大双眼，再次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面前垂着脑袋、把玩着可乐瓶盖的男生：“你，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杨时闻点头。

“不像啊，你看起来没那么老吧？”吴潇瀚话语中带着的揶揄，杨时闻听出来了。

“挺大的。”杨时闻一本正经地说：“不到退休。”

“咳咳咳……”吴潇瀚差点被口中的可乐呛着。

杨时闻紧张地站了起来，赶紧递过去纸巾。

吴潇瀚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缓过一阵后，继续调侃杨时闻：“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叔叔？或者大伯？”

“要不，叫大哥吧。”

“大哥！”吴潇瀚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

杨时闻抬头对他轻轻笑了一下，五官融在便利店柔和的光线中：“弟弟。”

吴潇瀚边笑边说道：“大哥，你的数学课本今天让弟弟保管。划好重点和难点后，弟弟明天再给大哥讲解。”他纤长的眼睫毛，随着他的声音簌簌抖动着，煞是好看。

杨时闻立马低头，手上的瓶盖搓得快要起火。他状似镇静地回答对方：“谢谢。我，可以加你好友吗？”

“大哥的吩咐，弟弟怎敢不从。”吴潇瀚掏出手机，当即同意了杨时闻的好友请求。

看着通讯录上吴潇瀚的头像，杨时闻心满意足。今天，他不仅向吴潇瀚主动请教了问题，还一起喝了可乐，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大概、可能、也许逗乐了吴潇瀚，简直棒呆！

吴潇瀚觉察到身边这个人眉目舒展，一口气干光满满一瓶可乐，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突然认了个大哥的他，心情也颇为愉悦，很久没有那么放松过，这弟弟做的竟然还挺高兴。

志得意满的杨时闻，和笑逐颜开的吴潇瀚，一同回到教室。周沛和古志超望见两人一起从后门进来时没觉出什么异样，待看清吴潇瀚脸上的表情，古志超才惊诧地问：“瀚哥，你怎么了？那么开心？”

吴潇瀚一手搭着周沛，一手搭着古志超，瞅了一眼杨时闻，又转而看向古志超：“没什么，就是认了一个大哥。”

“恭喜啊。”周沛一脸平静地拿掉吴潇瀚放在肩膀上的手。

古志超却不像周沛那般淡定，问道：“大哥？什么大哥？”

吴潇瀚笑着摇摇头：“赶紧回你班去，我今晚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