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3 / 3)
扇悠悠送出的凉风,不断升温的空气让赤裸相拥的两个人大汗淋漓。
“啊……我,我错了,爸爸……唔……”谢引棠被含住嘴唇吻了许久,重获自由后才气喘吁吁哭哭啼啼地服软。段照松怎么这样,好像吃不够他似的,肉刃插在他的穴里不知疲倦地进进出出,丝毫没有软下来的意思。
“嘘,小声一点。”段照松展颜微笑,单手扣着谢引棠的腰肢不放松,抬起另一只手将对方的头压向了自己的怀里。身下的挺动仍旧没有停止,他轻柔地抚弄手下汗津津的光滑后背,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胸膛。
仲夏夜短,需得尽欢。
……
霞光破晓,远方传来司晨之音。谢引棠蹙眉睁开双眼时,身侧的床铺已经没有了余温。
昨夜他又因体力消耗过度昏睡过去,此刻摸了摸覆着些红痕与牙印的干爽身体,淡笑着拿起床边的衣裤换好后走出房间。
屋前院后都找不见段照松的身影,许是抱着段蕊甜出去买早点了。谢引棠独自四下转转,这个带小院子的老屋其实一眼便能看完。堂屋外的厨房修得有些矮,房顶的烟囱却砌得老高。这儿的旧瓦房几乎都长这个样子,夕阳落山之前,家家户户升起炊烟,如果从远处看过来,一定很是温馨好看。
前后门都被打开了,过堂风吹过空荡荡的堂屋,徒留一片萧瑟。谢引棠瞧着屋顶的一截瓦片出神,这座房子是段照松长大的地方,是曾经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年少失怙失恃,吃过百家饭后又饱尝寄人篱下的滋味,未满二十背井离乡,想来他在这间屋子里居住的时光却也抵不上颠沛流离的时日那般漫长。
昨日刚到这里的时候,段照松牵着谢引棠在后院的砖石边对着不远处长满绿藻的小河磕了三个头。他听父亲说起过,爷爷奶奶死后没有殓葬费,火化后的骨灰全都撒在了河里。
谢引棠忽地有些难过,这破旧的落脚处不久便会被夷为平地,即将干涸的小河也会被填平,等到富丽堂皇的别墅山庄修建成型,段照松便再也无处寻根了。
微风拂面,让男孩刹那回神。谢引棠进杂物房搬出来一个布满灰尘的竹梯,架在厨房前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他从来都被保护得很好,长辈们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危险的动作。
被日晒雨淋了数十载的瓦片整齐地摞在屋顶,谢引棠站稳以后牢牢抱着竹梯,一寸一寸地用视线描摹着面前这些挂着青苔的灰色方块。
道别之前,他总要做些什么才好。段照松知不知晓也罢,谢引棠只想他们能不留遗憾。
*
“现在出发,估计要半夜才能到家了。”段照松盖上了后备箱,回到驾驶座时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谢引棠说道。签协议没花多长时间,段照松也没细看会给他赔多少钱。老房子推了便推了,总归以后谢引棠停留的地方,才是他们的家。
“知道了,不着急开车。”谢引棠虚拢着双手护着在他身前蹦蹦跳跳的女儿,段蕊甜一边嘬着手指一边高兴地望着车窗外咿呀乱叫。这里的水土养育过给予她生命的父亲,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才给了她这份熟悉感。只是小丫头倒是休息了个够,全然不知抱着她的妈妈此刻正是腰酸腿痛的。
引擎声响起,黄尘被滚动的车轮抛在了背后。不太平坦的土路颠得刚刚加速的面包车微微晃动,带倒了后车厢门边一个小小的蛇皮袋。
无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响动,蛇皮袋静静地躺在那里,袋口没有封紧,里面挂着青苔的灰色瓦片便悄悄露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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