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莫非你喜欢的是我(1 / 2)
这火,不单在体外灼烧,它下渗,侵入血肉、骨骼与内脏,血液被烧沸,肢体被烤熟,没有人能承受这等折磨,失命只是早晚的事。
陆天阙的元神在萧雨歇体内游走,将火裹覆,用他的命保住萧雨歇的命。火开始在陆天阙元神内熊熊燃烧,他被烧得意识模糊,低下头,亲了亲萧雨歇的手指。
元神之损在身躯显现,生出一片又一片的烧伤,他的脸颊红肉翻卷、化为焦灰,掉了一块在萧雨歇的手背上,他用衣袖擦了又擦,责怪自己将对方弄脏。
石序探头探脑地爬上了床榻,它看了看萧雨歇,又抬头看着炽热且面容可怖的陆天阙,用脑袋将他的手顶开。
头上碰到陆天阙的那几块石头烫得要命,它一把抓住,朝对方抛掷过去,而后用已经凹陷的脑袋蹭了蹭萧雨歇的头。陆天阙被砸中也没吭声,待元神将火熄灭,复归体内,烧伤慢慢褪去,他拾起掉在衣服上的石头,用嘴吹凉,又把石子给小家伙安了上去。
石序摸了摸脑袋,偷偷瞧他。
他俯身,也将额头抵靠着萧雨歇的额头。三个生灵偎在一起,静默无语。
萧雨歇迟迟未醒,陆天阙侧过头,用手捂住石序的眼睛,贴上萧雨歇的嘴唇,获得了一个短暂的吻。
石序在床上碎成一堆再整合,顺利从他手底脱逃,它气鼓鼓地又去撞陆天阙。陆天阙柔声问道:“怎么你养的灵物,都这么像你?”
无人回应。
他接着说:“破碎、坚硬,却很可爱。”
夜更深一重,掌门跟陆天阙传讯:“来大殿,领寒潭净水。”
寒潭净水,可以去邪晦,灭鬼火。取水的弟子被重伤大半,舍命带回,最初想救的人却已尸骨无存。
幽冥古界的妖魔盯上了这里。
陆天阙来得稍迟,丘晚奚本就生出几分不悦,见到人时,更是勃然大怒:“你真身未来,竟用分/身来见我?”
陆天阙说:“我的徒弟是幽冥古界要找的人,我不会离开他半步。”
“他与幽冥古界有何渊源?”
“没有渊源。”
“连我都要隐瞒……你信不信我立刻将他逐出丘生门?”
“这里容不下他,我自会带他走。”
“陆天阙!”丘晚奚在殿前来回踱步,盛怒之下,充满无奈与悲凉,“你想让门派蒙羞,让世人不齿吗?我丘生门是众多修仙门派中最顺应天命、自然无为的地方,从不讲求速成。你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升至炼虚,我还未责罚你,你还反用叛出师门来气我。我这个掌门,当得有什么意思?我看这天底下心软的糊涂蛋,我们丘生门是占全了。”
“我杀了妖族首领。”
“什么?”
“三年前闭关,我很快便度了雷劫,而后,踏上了刺杀妖族首领的路。他的内丹已被我吞下,我再度历劫,承受九道天雷,升至炼虚。”
丘晚奚难以置信:“你去杀妖族首领做什么?”
陆天阙只吐出淡淡一句:“家仇。”
丘晚奚摇首:“你不可能飞升了……”
“我知道,”陆天阙说,“我不求飞升。”
“那你修仙,又是为了什么?”
“对啊,你不知道我为何会拜入丘生门,师父也没有对你们讲过,”他未叫丘晚奚掌门,用数百年前才使用过的称呼去唤他,“师兄,我最初修炼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了不再忍饥受饿。”
萧雨歇的许多困苦,他经历过,亦深感其痛。
他将玫瑰花田偷藏于秘境中,收花做食,允许他的徒弟到了金丹期还不辟谷,他把萧雨歇的家仇,称之为他自己的家仇。他想让萧雨歇慢慢成长,不必背负太多。
“最初的目的如此纯粹,又何苦要去吞妖的内丹加快修炼呢……”
“太慢了,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你想保护之人,哪怕倾尽全门派的力量,我都会护他周全。这是我作为掌门的责任,亦是师父的嘱托。”
“可是,你并没有护赵至周全,那是张长老愿意舍弃所有尊严和脸面,愿为他向你下跪的人。”
丘晚奚想到张长老一脸痛楚的样子,眉头紧皱:“赵至已然入魔伤人,难道我还要护着他吗?如若是你,你会护吗?”
陆天阙掷地有声:“如果今晚站在那里的是萧雨歇,我会护。”
丘晚奚心乱如麻,挥手示意陆天阙可以退下。
分/身回体,陆天阙将寒潭净水放在一旁,又俯下头,贴着萧雨歇的脸。
栖梧峰顶,张长老朝山涧洒下这迟来的寒潭净水,在崖边伏下,老泪纵横。
徐闻志服下分给自己的水后,仍觉得有些灼烧,不算痛,就是有点难熬。他小口小口地呼着气,闭上眼睛,嘴唇突然被一个冷物抵住,水顺着唇角流淌些许。
他抬眼,发觉丘杉今将分给自己的水喂给了他。
丘杉今体内的火不时在耳侧或眼内出现,视觉和听力也时有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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