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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给他爱与被爱的自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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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会对其他人产生好感。他觉得恶心,无所适从。他给不了萧雨歇矢志不渝的感情,越早回归师徒身份越好。他的萧萧,不应该所托非人。

萧雨歇说:“你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想你像从前那样待我。”

陆天阙说:“不可能了,萧雨歇。”

萧雨歇突然意识到,陆天阙不再叫他萧萧。疏离并非他胡思乱想,距离已经真切产生。

在傍晚时分,陆天阙照旧离去,萧雨歇摘了一束花,放在对方空荡的屋里。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唤出系统,跟他说:“关机吧,只留生命体征检测机能,若我陷入致命危险,你再自启,看能不能救我一命。”

系统问:“为什么?”

他喃喃道:“一百二十三年,太长了。”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过,太长了。我需要你,我需要直到最后一刻,你还有能量开机,来陪我。萧雨歇轻声说道:“对不起,我食言了。用四年逃生,是我过于自大造成的误判。”

“萧萧,别这么说。”

他叫他萧萧,让萧雨歇难过不已。

头伏下之时,他看到了放在桌前的金丹引,他打开盒子取出,生咽下去。

他想起,在上个世界线,丘杉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丘生门内,便发现萧雨歇体内有妖的人。那时,两根粗壮根系从萧雨歇的胸膛破口而出,他徒手掰断一根,倒在血泊中,看着满地龙脑香科的种子。

两片金黄的种翅坠着球形的种子,在空中轻旋降落。这是树妖的后代,亦是他的果实。

丘杉今见到这幅景象,吓得后退几步。但很快,他又带着困惑的神情走上前去。

萧雨歇侧过脸,埋在血中,用手按住剩下那根如蟒般的根系,无论怎么用力,也掰不断。

“我帮你,”丘杉今看着头发已被血浸湿的萧雨歇,伸手断枝,他询问道,“好大两个血窟窿,怎么办,我不太会用治愈术。”

萧雨歇一声不吭,自己按住流出潺潺血液的洞口,轻声念着口诀,念到晕厥,又醒来,呕吐,又战栗。

丘杉今问:“你是妖吗?”

“我不是,我不是!”萧雨歇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抖得厉害。

丘杉今说:“你流了好多血,你不能再哭了。”

“我不是妖,我是人。”

丘杉今静静凝视着他,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应该找陆长老帮忙。”

萧雨歇摇头:“他帮不了我。”

“你觉得他只是元婴修为,所以帮不了你?你太小看他了,他的实力已远超修为。”

“不要告诉他,求你了。”

丘杉今是个好人,直到发生不可挽回之事的前夕,他都守口如瓶。

他是真心待过萧雨歇的,萧雨歇说他不是妖,他就把他当成了一个需要得到帮助的人。而这样一个人,在这一世,碎得耗尽全门派的力量,都再也拼不完整。

随着系统关机,A2号工作人员,在寂静无声中,明白他已一无所有。

当雨声响起之时,他缓缓开口:“别下了,好响,听着疼。”

徐闻志把玩着萧雨歇好感值为10时,系统奖励的入梦券,他说:“下雨的时候,最适合做梦。”

萧雨歇捂住耳朵,头疼欲裂,他恍惚中见到陆天阙朝他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萧雨歇放在自己屋内的花,他放在桌上,说他不收。

萧雨歇别过头,说知道了,下次,他送别的花。

陆天阙问:“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意思?你要我再说明白一些吗?”

“嗯,我要你说明白。”

“不要再做逾矩的事。”

“我没有做过,从来都没有做过。”

“那这是什么?”陆天阙的手里攥着萧氏家谱,指着他的名字,问道。

萧雨歇终于觉得可耻、羞赧,他开始道歉,试图把书拿回来:“对不起,我乱写的。”

陆天阙不肯归还,表情痛心又决然,他用拇指按上自己的姓名,念着清污令,想将自己的名字擦除。

“不要,”萧雨歇情绪激动,双手都去夺书,“师尊,求你了,不要擦掉。我乱写的,不作数,我不会有后人,这本家谱传承不下去的。对不起,对不起……”

等家谱终于回到他的手中,陆天阙三个字已经消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他的眼泪砸在自己的名字上,砸到父母的名字上,又砸到空处。

他说:“对不起。”

雨声越来越响,敲醒了这个短促的梦,入梦券也恰好烧成灰烬。桌上没有花,家谱上陆天阙那三个字也还在。

他半梦半醒,带着泪痕嗤笑一声:“与天斗,与人斗,与妖斗……”

满盘皆输。

他将手伸出窗外,接回满手雨水,水从指尖滴落,他按住陆天阙三个字,缓缓地往外推。自己擦掉,他便不用求任何人,也不必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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