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急救(2 / 3)
他,并且对于被性侵对象是个男性抱有某种偏见,说白了就是鄙视。
“如果你对我的话存疑,尽管去小区物业查看监控。”
警察也发现自己的提问有点僭越了,解释道:“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作为警察例行提问,尖锐之处请多谅解。”
庄亦麟皮笑肉不笑:“客气了,我还指望您给我讨个公道呢。”
那帮警察本来指望今晚给季屿和宋畅都做个笔录,但看那俩人的情况连说话都困难,于是留下一个警察看守宋畅,其他人先回派出所了。
这一晚上庄亦麟基本没睡觉,一直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长凳上,不知道是因为气温骤降还是什么原因,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始终精神抖擞的盯着急诊室门口,直至季屿的医生走出来。
医生告知他,季屿伤口缝合完毕,人现在因为麻醉原因已经睡去,没什么大问题,天亮了转去外科住院部,观察三五天,不发烧没有出现感染就可以出院。另外医生还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例如饮食清淡、多卧床休息、不要过度劳累等,庄亦麟一一记下了。
他走进急诊室,季屿输着液,伤口刚包扎好,相比刚才纠结的痛苦,现在的他看上去平静很多,双目紧闭,面色寡白,噙出的汗还没干透。庄亦麟拿出纸巾在他额头上轻轻擦拭,然后蹲下,伏在病床边,不知不觉就眯过去了。
庄亦麟都不知道自己蹲着睡了多久,是早晨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把他弄醒的,当他别扭着身子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腿麻到像断了一样,毫无知觉。他踉跄的扶着病床坐到床角,看看季屿,还是几个小时前那副安稳的神态,又抬眼看看相隔了两张床的宋畅,倒是那人面目全非了,脸肿的跟猪头肉似的。
大清早的就来了几个护士,把季屿转移到住院部,庄亦麟乘隙去食堂给他买了白粥和鸡蛋,回到病房时,季屿已经醒了,正眨巴着眼睛东张西望,似乎没回过神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肚子饿了吗?”庄亦麟走进病房。
季屿一睁开眼看见的是自己最想见的人,一直萦绕在腹部的剧痛都减轻不少,嘶哑着声音道:“有点儿……”他想说句完整话,但张开嘴才发现底气不足。
庄亦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壮实的季屿摆弄到半躺的姿势,坐到床边,用小勺舀了一口白粥,吹吹,喂进季屿口中:“烫你就说。”
季屿张口吃着粥,视线却集中在庄亦麟身上不肯移开。尽管昨晚他疼的浑浑噩噩几乎失去意识,但他知道是庄亦麟一直守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
他注意到庄亦麟身上还是昨晚那身衣服,但他被窝上头,还盖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你帮我拿的?”季屿指着那件外套。
“不然呢,”庄亦麟瞥他:“你昨晚就穿了件背心短裤,这么来医难不难看?”
季屿闷着头:“都那节骨眼上了,你觉得我还有时间穿戴整齐再出去吗?我……我差点直接从二楼跳……跳下去了。”
庄亦麟眼中闪过一丝心悸,憋了半天,千言万语化作几个字:“谢谢你。”
“客气了,”季屿淡淡一笑:“谁让你是我室友呢?”
后面这句话,庄亦麟不知道季屿什么用意,他只知道自己听着很膈应,还有点被划拨出局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派出所的警察来到病房,就昨晚的事找季屿做笔录,今天来的是另外一拨人,昨晚那个含沙射影的警察没在。
季屿给出的口供跟庄亦麟相差无几,时间线也吻合,整个过程很顺利,不到半小时就结束。
几个警察同志都对季屿见义勇为的行为表示赞赏,随后告知二人他们已经查看过小区监控,宋畅也对昨晚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承认就是有预谋的性侵。
警察同志再次问庄亦麟,问:“据宋畅说他儿子在跟你学钢琴,他是你学生家长?”
“是的。”庄亦麟说。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他对你有意图不轨的迹象?”
“大概有点感觉,”庄亦麟老实说:“他在陪同孩子上课的时候常常会有意无意的盯着我,但从未有过行为和言语上的触犯,我也就没当回事,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胆大到大半夜的来我家门口……”
警察正声说道:“据我们了解,宋畅是个同性恋者,结婚生子也只是为了给家里父母一个交待,他在婚后这些年,从未断过跟男性的交往,只不过选择的途径五花八门,大多时候是包养小男生。但刚才在我们对他问话时,他一而再的强调自己是真心喜欢你,就算因此被判刑,他也没有遗憾。”
庄亦麟看了季屿一眼,季屿面无表情的把头转朝一边,似乎不想听这些屁话。
“这不是他犯罪的理由。”庄亦麟说。
警察点头称是,“我们会以故意伤害和性侵罪名起诉宋畅,这基本是没有争议的,案子有进展我们会给你们消息,就放心养伤吧。”
派出所的人刚准备离开,庄亦麟又喊了一声,问:“没我们……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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