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 / 3)
跪着的黑衣人的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他想了半天回忆起这是谁后,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我的老熟人吗。”
那人死死地盯着朝郁,脸上明明是害怕的神情,却无端显得贪婪阴险。
朝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第四峰的四师兄,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么个货,”他话锋一转,继而冷冷道:“说——你做什么来了!”
那四师兄好像想啐到地上,被朝郁拿星阑抵着脖子,就不忿地咽了回去,阴阳怪气道:“朝小公子,在病床上躺两年你都没死,真是命硬呢。”
他扭头看了眼燕重狞笑道:“今夜是师兄我来的不是时候,本来想带小公子享受享受风流快活恭祝你大难不死,没想到小公子这么缺男人自己先找上了......”
那鬼顿时皱眉,冷脸扇了四师兄两巴掌,掌掌见血,打得牙都飞了出去,径直昏了过去。
朝郁沉下脸来,道:“你贼胆挺大,宗主之子也敢惦记着——”这狗屁的四师兄,原是内门弟子,仗着有个宗主弟子的姐姐和做了第四峰峰主不知哪门子亲戚的叔叔,笼络了不少小弟,在第四峰作威作福,灵兽见了他都绕道走。
让水枝师姐好一顿修理,他才不天天待在第四峰祸害,转而看上了当时还没有宗主之子标志额心钿的朝郁。他当其是普通弟子,打算对朝郁强取豪夺,让当时还是心高气傲的那个他打了个半死。
现在四师兄说这“夜访”,是想那样,说实在有这可能,但朝郁并不敢轻信。
燕重阴冷的鬼眼看过来,道:“杀了他,毁了他的魂魄。”
“什——”朝郁瞳孔一震。
他提着星阑的手有些僵硬,半天做不出下一个动作,他本以为只要抹去这人记忆,不必害人性命。可燕重却竟要残害人灰飞烟灭——
朝郁别过脸道:“......一定要毁掉魂魄吗,抹掉他的记忆......”
鬼残忍地打断他:“他看到了我。抹掉记忆根本不保险,倘若遇到比我修为更高的,轻易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当要杀人了,朝郁却感到呼吸困难,现代人的他十八年遵纪守法,用个水果刀都小心翼翼,这人虽不受待见,但也没损了玄剑宗利益。
要他亲自捅进一颗跳动的心脏,毁了人的魂魄,叫人不能转世......
朝郁犹豫了。
42.
燕重心里明白朝郁一时接受不了,可那件事就那么赤裸裸地横亘在心里,他忍不住迁怒道:“这就是你说的‘该杀就会杀’吗,你这样优柔寡断,怎么在江湖立足,怎么保全你自己!”
他今夜会这么生气,根本不是一个四师兄导致的,而是因为,他一个命修却在朝郁身上看到了五根肉眼看不见的红线——
那可是情缘线!
那天晚上他从后山盯梢回来,本想抱着朝郁睡觉,却在闭紧床帘后看清了那五条红线。
燕重握紧拳头,把骨节攥地生疼。他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人,原来竟然有五个情人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当真讽刺到极点。
他问朝郁“喜不喜欢他”,他明明承认了,就这么不满足他一个吗,何需再找那么多人——
那鬼眼神阴狠,朝郁不想邪道未除先变成残暴的杀人凶手,可刚要开口,就听燕重冷笑道:“真是玄剑宗的好徒弟,这么不愿意残害同门,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没......”
“你当我不知道薄椹和今愿对你什么态度,朝郁,你就这么容易把真心交付别人是吗!”一颗心竟然也能分成五份!
“你他妈在说什么!”
朝郁被燕重不分青红皂白好一顿讥讽也怒了,早将找他问清楚的事抛在了脑后。
“一个贼人要杀便杀,提什么真不真心来说教我!”朝郁一脸怒容,这一晚上被燕重压着打以及先前堵在心里的气全爆发了。
“真心?你他妈还好意思提真心?你在床上作弄我那句可满意了,我以为我心思你都懂,左不过是拔屌无情——”
闻言燕重气极,鬼性狂作,徒手便捏碎了那修为浅薄的四师兄灵魂,一道鬼气穿墙而过连带着那几颗打掉的血牙也被腐蚀,这世间,再无四师兄半点痕迹。
“比不过你真心滥付——”
他这么一说朝郁如坠冰窟。他霎时间觉得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燕重床上还问他喜不喜欢他,他还应了,现在想想可真他妈讽刺。
那鬼丝毫不顾往日情面,他害怕也如四师兄一样被残杀。朝郁没握剑的手指尖深深陷入肉里,眼眶渐渐湿润,但仍旧倔强道:“为什么,每次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让他觉得自己上赶着被操太轻贱了。
原来这份感情还没抬上明面,就已经得不到尊重了。
“......”那鬼重重地闭上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没办法说,没办法说他走是因为看到了那五根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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