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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我,那何必把我接回来,或者说,我有什么值得他讨厌的地方吗?我们本身见面次数也不超过一只手的数量,而且我自觉也比较乖巧,他在之前的见面里也看不出对我有什么负面情绪。
时间过去,我依旧僵直两条腿,没动也没说话。季伯安挑起眉毛,他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季沛然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枪,迅速对准面前开膛。
砰砰。
他开了两枪,一个击中大腿,一个击中腹部,季沛然因为枪的后座力歪了下身子,但很快他就又站稳了。
“行了吗?”
他没有表情,竟看不出几分杀人后该有的正常反应。倒是我被眼前的景象和血腥味刺激得难受,忍不住苦着脸捂住了嘴,强忍胃中翻滚。
季伯安笑了声,人群纷纷鼓起掌来,还有几个起哄说后生可畏,再过几年他们老的都得退休了。季沛然侧过脸来看我,一只手握着那把枪,另一只手去握我的手腕。
等我平静下来,季伯安抽出一根烟,说:“他能做这个,那你能做什么?”
我看着他,季伯安俯视着我,像看一只蹦不出井口的青蛙。
只可惜那时候我不懂爱和恨可以同时存在,所以我没看懂他的眼神,不然我就能再早点去明白季伯安这个人,早该一开始就对他投怀送抱撒撒娇,假装多黏黏他,没准我们还能成为正常的兄弟关系。
等我读懂他时,我已经彻底把自己交了出去,再没有任何底牌,只能乖乖任他摆布。
在季家光有头衔是最危险的事,季沛然那时连自己都难保全,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季家其他旁系的亲戚个个对高位虎视眈眈,渴望掀起狂风巨浪。
可是让我去杀人,我做不到。
我总觉得夺取他人性命会打破这世上看不见的某个秩序,即使在季家构建的世界规则里命如草芥,被人杀还是杀人都是正常的,季沛然能够很好得习惯这个规矩,而我却始终对自己狠不下心。
我对自己深恶痛绝,却始终无法想明白,为什么同样留着季家的血,我就要生得如此不同。无论是畸形器官导致我对性别意识的单薄,还是复刻母亲的眉眼导致生得女气的五官,怎么看怎么怪异。
那我能做什么呢?或者说,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又一夜失眠过后,我肿着眼睛爬起床来,季沛然早早被带去晨练,我则要准备去上学。
季伯安不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慢吞吞吃着馄饨,抬头就跟上门前来拜访的某位不知名亲戚对上了眼。
油腻的笑容,意图明显的话语,我如坐针毡,却只能保持良好的微笑。
直到他的手按上我的肩膀,指头颇为暧昧地摩擦着我的肩膀,我用花瓶砸伤了他的脑袋,之后跑到房间里锁上了门。
在恐惧中,我边哭边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季伯安坐在我床边,他摸着我的额头,给我递了一杯水。
我喝了一口,嗓子沙哑地喊他:“三哥。”
季伯安说:“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又摇头,半天说出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想吃糖。”
“病好了再吃。”他说。
我看着他轮廓明晰的面孔,另只手从被子里偷偷摸摸伸出点,用两个指头扯住了他的袖子口。
季伯安瞥了我一眼。
“三哥,”我又喊他,“您讨厌我们吗?”
季伯安没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说:“您可以……可以保护我和我哥吗?”
他的神色看不出反应,直到我快要被这份沉默折磨得疯掉时,季沛然沉声问:“你能拿什么来和我谈?”
我握紧他冰凉的手,将其拉到了自己唇边,轻轻在他指尖亲了下。
“我可以把我自己送给你。”我说。
.
江晗推开了门,差点被重金属音乐吵得耳朵要被震掉了。
她毫不客气踢走床边的蓝牙音箱,正抱着平板仔细看着什么东西的江堃这才发觉有人进来,他边把声音调小,边有些惊讶地说:“姐?”
“季家给我打了电话,”江晗坐在床上,将那头蓬松的卷发绕到脖子后笑着说,“你今天闯什么祸了,嗯?”
江堃咧嘴,直接靠过去躺在江晗腿上,将手里的平板举给人看。
屏幕上只有几张有些模糊的抓拍照片,头发扎成低马尾的男生穿着宽松的卫衣从车上下来,耳朵上夹着深色耳钉,就算像素不高,也能大概看出对方有副清秀的面孔。
江晗翻了几张,认真评价:“季家的小玩意儿是越长越好看了。”
“真人看上去比这还好看,不过没照片上感觉这么凶,”江堃用手在虚空中捏了把,“更像那种河豚,明明气得鼓成一团,但还是怎么捏怎么软。”
江晗笑了出来:“听你这么讲他不仅好看,而且还挺可爱的?”
江堃想了下季眲瞪眼和不耐烦的小表情,又是假笑又是面上客气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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