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虎年1 偷听(2 / 4)
”
他的声音是欣喜的,信赖的。
他平移跨了一步,依旧对着墙。
毕竟他们是双胞胎,如果这场景是真的,回答的仍然是这张脸。
“陆伯达,你愿意接受陆叔远为你的道侣,生死与共,因果共担么?”
“我不愿意。”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暗涌的。
他又跨了一步,还是对着墙。
“陆伯达,你愿意接受陆知了为你的道侣,生死与共,因果共担么?”
“我愿意。”
他的声音是勉强的,颤抖的。
他几乎是强迫自己说完最后三个字,就彷佛用尽了力气,一下子蹲下去,抱着自己的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地牢里顿时一片安静。
姚逍下意识呼吸都停了,只能闭气龟吸。
他在很久以前曾经对祝媛媛说过我愿意,虽然他们的典礼非常简陋,只有凑热闹的凡人给医修祝媛媛道喜。
但唯一重要的是,当时祝媛媛对他说的也是,我愿意。
当时欢快的婚乐,爱侣脸上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记得。
在今天之前,姚逍根本不认识陆叔远,就不知怎么地,命运把他失败的人生再一次陷入了这么难的境地。
他宁愿再听三百首辣耳朵挑战三观的男同洗澡歌,也不想听到如此哀伤的婚乐,如此令人伤心的我愿意。
夏日里,或者说命运般的一只蚊子,它嗡嗡嗡来了。
它在陆叔远的头顶绕了几圈,嗡嗡嗡找下口处。
特别没好气的陆叔远,大材小用,火法追着蚊子烧,一次比一次火团大,终于蚊子乌漆嘛黑寿终正寝。
嗡嗡嗡停止了。
追着蚊子看打的陆叔远一回神,一眼看到了半躺靠在黑牢门口的姚逍。
他眨了下眼,不敢置信地发现姚逍那张苍白的脸,那瘦削的身形,还在。
如此距离……
“对不起……”人比黄花瘦一直像是大病初愈的盅修规矩地站起来,比真金还真,诚恳又诚恳地道歉。
“黑牢禁光禁声禁灵力。”陆叔远站起来,他的心脏急剧跳动,他自问自述自答,“我没关门……”
“而你不闪不避,全都听到了……”落地云落地而生,似烧焦的红叶红藤在他手腕上缠绕延展。
他一步步走得很慢。却在靠近。
“真的很抱歉……”姚逍平时开打根本不废话,当下却双手合十,先老老实实给他行了一礼。
他犯的杀戒不多不少,在几个洲都是通缉犯,自问杀得无一不是活该。
当然看出了陆叔远恐怕也杀过不少人。
只是这个连环杀人狂现在眼眶是红的。红得不多不少,却让他完全提不起战意,要命。
对付盅修,通常都是拉开,保持一定距离吊着围攻。
陆叔远一个植修,一招落地云直线不中,两招虚晃,三招近身,不管不顾,势如破竹,拳如雨下,悍勇如同体修。
或者说,他实在熟悉体修陆伯达的招数,怒发冲冠下,想也不想拿来就用。
在虎妖的天赋力量加成下,他已经超过了同阶体修的平均水准。
姚逍是真的不想和他打,非礼勿视,他确实感到自己理亏一半。
另一半是,他好好地在这儿蹲黑牢,招谁惹谁了,是他想这样的么,他也不想的啊。
状态满血时,他修为确实在只活了百多岁的陆叔远之上。
但现在他大打折扣,残血,不想攻击又只求自保,顿时险象环生。
一力降十会。
陆叔远拳法的力量,虽然被禁闭阵法抵消了一部分,还是打得地苔草一拳一个浅坑。
他左闪右避,剧烈喘息,虚弱的身体还没好全,跟不上他的战斗意识。
只能一退再退,避到了乌漆嘛黑的黑牢深处,只有半关的大门透过一点光线。
三盏茶后,陆叔远一脚避无可避实实在在踹在胃部,姚逍顺势退后几番卸力,在地苔草上留下一道碾压过的痕迹。他跪地欲呕,什么都没吃,什么都吐不出来,捂着腹部,难受得很。即使如此,他对陆叔远也生不起什么怨怼之意。要命。
植修这次没有趁胜追击,反而若有所思:“你同情我?”
他语气那么冰冷,没多久前那个多情心碎的弟弟彷佛一个幻影。
姚逍不会错认,他自己也是越是难堪,越是自伤,越是伤人。他喘口气,一字一句:“我只会同情我自己。”
陆叔远冷笑一声:“同情你自己连心盅也没能留住道侣,沾上明琴,搞得十九洲众人皆知你乌龟?”
“还是同情你发下毒誓,明琴打不过,苏语打不过,连我都打不过?”
他一指那个狼狈不堪,被他一说脸上更加不堪的盅修,满眼瞧不上,啧啧有声:“连心盅,祝媛媛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你爱的人变成傀儡,还不如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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