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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并未对献祭的插曲有所表示,只是一味推脱,并有意无意地阻挡执政方的调查。
奎娜佳因此拐弯向南执政打探,虽没有实质证据,但也侧面映证了教廷与摄政王一党之间确实有协议,且目前尚在藕断丝连的情况。
他们本想一举嫁祸给北执政官,没想到萨瓦切利亲自上去挡了这一遭。
“还好我们早有堤防,否则这之后也不好处理。”奎娜佳说:“呵,他们现在正恼羞着呢,您最近可得当心点。”
马丁尼亚和几位幕僚抱怨着,说道:“现在就是苦于没有证据,不然他们也不敢跟我们大声说话。”
“不急。”萨瓦切利推着沙盘上的兵马,说:“等棘手事都处理完,我们再一并跟他们算总帐。”
他向奎娜佳问道:“南执政的副官候补人选定下了吗?”
“是,和预想的一样,德拉美亚优先被推举了出来,只剩公告给大众了。”
“很好。”萨瓦切利将领军的士兵推倒在边境线上,笑道:“准备好看戏吧。”
?
斗兽场里起了骚动。
原先给达迦?德拉美亚上任的庆贺演出变成了其家族强收地税等恶行的戏码。
达迦在观众的笑声与目光下刷白了脸色,即便其兄长迪迦立马训斥了剧团和群众,并要求停止,但演员们仍自顾自地表演,甚至变本加厉。
迪迦愤而殴打演员的行径顺利让德拉美亚家的骂名充斥在整个卡讷达的街巷,使得摄政王一党决议取消达迦的任职,并将执政权暂且交由安满斯卡家所提出的人选。
德拉美亚因此将安满斯卡告上了法庭,更逼得党中人员分派支持,闹得沸沸扬扬。
此事延烧不断,贪污、纳贿、欺扰百姓,一群人破罐子破摔,什麽样的内幕都能揭发成为坑杀他人的利器。
早没有人追究是谁请的演员,也不用等到北执政搧风点火,摄政王党中内部自己就能将自个儿咬得遍体鳞伤,成为全柯里奈特的笑话。
尤里乌斯在人民罢免前便自行引咎辞职,在北执政的庇护下隔岸观火。
萨瓦切利等人因风吹火,以尊太子重民意的理由,回收了全数的执政权,并反复强调了神权的公正与公平,逼得摄政王彻底失势,退守到了卡讷达之外。
梅里西斯登基时闹剧已经落幕,主教为其削去长发,带上了桂冠,在人民的簇拥中正式成为了柯里奈特的掌权之人。
游街的马车一路来到了神殿,由于接下来的程序属于教廷的范畴,执政方送行到了宫殿前便留在了原处,只增派了人守卫皇帝的安危。
梅里西斯习惯了面纱的遮掩,孤身跪在神殿中央,一个个神像的目光都似在打量着这个苟活的上位者,让他极不自在。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荡在四周,让他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大人,”在日落之前,梅里西斯没有回头的资格。他试图劝阻那靠向自己的脚步,说:“神灵都看着呢。”
但那人显然没有要止步的意思,他走得极慢,随着落日西沉的速度,在夜幕升起的那一刻,停在了皇帝身后。
“……主教大人?”梅里西斯察觉到了异样,生怕又是暗杀,慌忙转身,眼前却不是利刃凶器,而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他的执政官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红袍,笑着对其行礼。
梅里西斯心有馀悸,问道:“怎麽是你?”
萨瓦切利牵起对方想扶起自己的手,在上头亲吻,说:“陛下更希望来的是别人吗?”
梅里西斯默不作声。
确实,即使走到了这一步,他仍然觉得自己不过是萨瓦切利的垫脚石,只要铲除掉所有阻扰,便会被其一脚踢开。
恶心也好、委屈也罢,他想和他比肩,就必须拥有其他的援助。
纵然自重逢的那刻起,他就只想依靠着对方,就算得哭着跪着去求他收留,也都不是难事。
他爱他,爱进了凡泥流尘里,甘心被践踏。
掌心里微妙的触感打断了梅里西斯的心思,他低头一瞧,那是一支被削去尖刺的蔷薇,包裹在黑纱之中。
“登基后的第一份礼物。”萨瓦切利说:“您之前嫌我邀功太早,现在,是不是正合适?”
他细细摸着那微微卷曲的发丝,低头就想吻去眼前人的不安。
外头却传来了大动静,让两人不得不停下动作。
摄政王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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