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2 / 2)
自病愈来,再入翰林院,虽是同在一室,心来再不同寒琅说一句话,见到全作不见,招呼都不肯打。寒琅并不动气,只是由他,每次见心来,仍是作揖见礼。
又过两月,婚期将近。亲迎前日,寒琅沐浴焚香,郑重解下身上素服,齐整叠好搁在面前,对着袖上春棠喝得大醉,醉后怀抱春棠,无声怆泣、哀哀又是一夜。
素服卸去,转日亲迎,吉服鲜艳,簪花披红,寒琅揽镜自照,胸怀冰冷。
此身如寄,往事如幻如泡影。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他作足了功课,亲迎当日鲜衣怒马、满面春风,一副“小登科”神气。恭敬叩拜过高堂二老,寒琅欢欢喜喜迎如意过门。洞房相对,他笑不下唇,小意体贴,温存一夜。良宵榻上,温存至半,寒琅忽地想起帝王那句话:“莫在新婚夜委屈了人家小姐”,心中一句苦笑。
竟在此时想起那人之语。
一夜过去,小姐心中欢喜,起得极早,开开心心同寒琅讲了好些话。寒琅只是微笑答应,事事依从。头发梳到一半,如意忽扭头向寒琅道:
“夫君的话真少。”
寒琅仍是笑,“小姐要晚生说什么?小姐说话动听,晚生听得无话了。”
如意立刻羞红了脸,半晌嗫嚅道:“你为什么还唤奴家小姐。”
寒琅笑容一滞,却立刻重新勾起嘴角,“是夫人。晚生唤错了。”
如意张了张嘴,一句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最终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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