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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本非同类叨君错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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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问他,

“你当真要娶江家千金?”

寒琅望心来一回,并不答言,先将他引入内院,转身拴了宅门。心来更不客气,气呼呼直入寒琅书斋,拉他案前文椅坐了,四下黑黢黢的,心来一言不发。

寒琅跟进书斋,将房内灯烛燃起,才在心来对面坐了,静静望他。

一时间两人皆不说话,心来满面怒容,恨恨盯着寒琅,寒琅半是不解,却模糊有些知觉,他似是不愿自己成亲的。于是也蹙眉望着心来。

又过许久,心来凄然笑道:

“我是来恭喜侍读喜结连理的。听闻江二小姐貌美出众,琴棋书画皆通,十足是个可人儿。”

“多谢修撰好意。”寒琅面色淡淡,全无些新郎神采。

心来看他仍旧一副死人面孔,意气难平,抬高了声音道:

“江家小姐如何仙姿玉貌倒在其次,侍读的泰山大人选得妙!江阁老两朝老臣、内阁要员,这买卖再合算不过,侍读实在棋高一着。”

寒琅蹙眉,“买卖?”

“自然是好买卖。俗话说女婿半儿,江阁老本就是侍读恩师,如今侍读又做了阁老快婿,阁老岂不为侍读出一头地?怕是日后御前奏对再多些,不几年便可入阁了!”

寒琅一声冷笑,“修撰首辅爱子,自然洁身自好,用不着卖/身求荣。这样的皮肉生意自然都是学生这样人的。”

心来听他冷语,恨得热血上涌,原已用了酒,眼圈很快红了,切齿道:

“侍读还是打错了算盘,若你当真急于进步,我将你举荐给父亲,三年便能入阁!他江家算什么!”

寒琅听了这话心头一寒,愀然冷声道:

“阁下愿三年入阁便只管入,学生配不上。与修撰几年叨陪鲤对已是诚惶诚恐,何敢不自量力,妄想宰辅之位!”

心来急躁难忍,上前扯住寒琅衣袖,“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从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么?都不算了么!”面色极是悲凉。

寒琅苦笑,“那么修撰呢?状元郎又为何入此是非场所?从前读的佛经还作数么?”

心来没明白这话意思,酒意上来,失了分寸,一把将寒琅左袖扯在他面前,指着衣袖内侧,红着眼问他,

“这是什么!侍读告诉我此乃何物!侍读好生看着它,再告诉我,尊驾要同江家结亲?”

寒琅一身素白,衣袖上用雪白丝线绣成一支垂丝海棠。绣在襟袖内侧,纹底同色,寻常人难以察觉,寒琅原以为从无人知晓。

心来紧紧扯着寒琅袖上雪白春棠,寒琅忡然变色,甩开心来,兀自敛神许久,喉咙里挤出几句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亲自是要结的,学生不知修撰何意。”

心来听得张大一双星目,愣怔半晌,而后皱眉垂眼久不能言,再抬眼时满目痛色,强拉了寒琅手,就要出门。

“走,退亲去!我带你去,有什么后果我担着!我担不下的,我求父亲出面替侍读致歉!”

寒琅被他强拖出书斋,踉跄行至大门首,心头一阵阵发紧,好容易才收敛心神,一把甩开心来,

“修撰今日醉了!寒琅不懂修撰在做什么。寒琅一心仰慕江二小姐,千辛万苦求来亲事。修撰才高八斗、名门之后,仰慕者千丛万簇,自然不愁佳偶。寒琅草芥寒门,结亲不易,比不得修撰,请足下勿要阻拦鄙人好事。”

心来急得要哭,“你在说什么?不要命了!”说着忽将手紧紧按在寒琅心上,边哭边问,“你这里不痛吗?”

寒琅一口气噎住,脸色煞白,静了好一阵,挥手拨开心来。

“方才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在下言清行浊,比不得修撰高风峻节,足下错爱了。”

心来立在门首,被噎得怔怔不能出言。寒琅数年白衣为雨青而着,至今袖上仍是春棠,只有心来知晓,为此知他绝无意另娶。数年来心来亲近、敬重寒琅,半是为此。那么如今究竟为何!心来血气上涌,几次欲道出实情,却终不能言。

“就算你不顾念自己,难道就不为江家小姐想想么?你有几分心情待她?”心来重声诘问。

寒琅震悚疑惑,却不能问,忡然望着心来。月上梢头,暮春熏风拂落架上蔷薇,落英芬芳更胜枝头盛放之时,浓得几乎惨烈。

“我再劝你一次,随我去退亲。”心来几乎是哀求,“有什么祸事,我同你担着!”

寒琅缓缓摇头,向心来一揖,再一抬手作出送客姿势。心来怔忡摇头,

“我不懂你,实在想不通你何以行此。或许真是我看错了你。”说着星眸低垂,声含痛色,

“我从来仰慕侍读林下风骨,未曾亲近时便将侍读当作榜样、引为知己。数年来,侍读又于我添半师之分,我自认懂得侍读几分,不能见侍读今日误人自误。可细想来,你我相交本起于鄙人私意揣测、一厢情愿。侍读究竟真心如何,或许心来从无缘一窥。事已至此,既是你我皆言不能尽其实,便从此各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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