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卿卿住我家花好长不谢（2 / 2）

取回些修为好不好？横竖我并不会术法，打起架来全然无用，万一被你仇家寻来如何是好！”

胡生听得大笑，却正色道：“确是耗去不少，从此囡囡运功定要专心，再来一次我怕真得现出原形了。再有术法一事，囡囡非学不可，明日起我亲授护身术法，囡囡必得用心修习，学不好我要罚的。”说得郑重，雨青几乎吓住，乖乖点一点头，胡生满意笑笑。

闲话休提，从此胡生同雨青师徒相待，胡生认真教授雨青各类术法，十分严格，亦不再称呼“囡囡”，只称雨青。

胡生授术时总一脸肃然，不苟言笑。虽不曾发火，但因他于雨青面前向来涎皮赖脸，如今忽而一脸正色，多余之言一句不讲，雨青竟生出些敬畏，十分怕他，从此习术格外认真。雨青颖悟，咒文符箓一类学得不慢，然而毕竟不曾练过，手诀不大伶俐，一会两只手便绕不清了，原地呆住。

胡生见雨青竟是此中人才，尤其因其并非妖族，不受根骨限制，竟可修习胡生平生最怕的五雷正法大阵。有了此法，任何妖邪再近不得雨青身，如何能够不学？于是认真催逼她练习手诀。此阵一套手诀变化多端，雨青实在掐不明白，胡生再不容情，紧盯着雨青，从天亮掐到天黑，一遍掐不对掐两遍，两遍掐不对掐三遍，雨青委屈得就要哭泣，小声哝哝：“学这劳什子做什么”，却不敢抱怨。

至第三日，原本已学会的部分又掐错了，胡生不知哪里抽出一根戒尺，沉声向雨青道：“手伸出来！”雨青又怕又委屈，手背在身后红了眼圈摇着肩膀。胡生不理，又喝一句：“手！”雨青眼泪打着转伸出一手，胡生心内一声笑叹，不见戒尺落下，却是一捧山中杨梅，鲜艳欲滴。胡生终于笑笑，“吃点果子，歇歇再练罢。”

并非胡生有意欺负雨青。前番他一时冲动，真情流露，反而吓着她，令她为难犹豫，从此不肯同他亲近。如今有了半师之份，先起头修术时严肃些不过为使她认真，免生走火之事，后则见自己板着些面孔，雨青那边反倒松懈自然些，露出几分孩童心性。且这一阵借着修习术法，多少可转转雨青心思。胡生心想，若是这般相处能教雨青自在些，那便暂且如此待之罢了。

雨青连掐数日，术终于成，起阵之日，山中禽飞兽走、鸡飞狗跳，皆以为老大要走蛟了。

山中小动物们倒十分喜爱雨青，能说话的都叫她小美人。那只小狐狸得空便溜入洞府蜷在雨青怀中，夜间蹭在雨青枕畔同睡。胡生气得闯入雨青房中拎起尾巴将小狐狸甩出洞府，小狐狸边爬起来边说：“什么了不起！我以后也骗个香香的小美人！”

又一日山中遇着一只老虎，雨青吓得钻在胡生身后，胡生却笑拉雨青手在那大虫额上，教雨青抚之。雨青轻抚几下，大虫竟打着呼噜翻出肚皮拿爪子拨雨青手教她抚它小腹，雨青看向胡生笑道，“竟像猫儿一般么？”说着就要俯身去抚它肚腹。胡生杀气大盛，立在雨青身后红着眼珠瞪老虎一眼，那老虎立刻爬起来夹着尾巴跑远了。雨青不解，抬头疑惑望向胡生，胡生不言，对雨青笑笑，心中哝哝：“我的媳妇我还不敢上手，哪轮着你那长毛的肥肚子！”

几月后，雨青腾云、隐身之法小成，胡生从此一边教授，一边就携雨青离了洞府，王土东境四处游览。每到一处便扶危济困，救些急难，眼见雨青伤心的时候少了些，脸上渐渐生些笑影。然而胡生还是避开了南直隶，长洲、南都、笠泽，这些旧地，他一概不敢沾惹。

直至一日，二人停在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