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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旧事不堪重提至亲已成怨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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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忠勇侯府。宋家自然亦在被圣上厌弃之列,寒琅因与本家无涉、无权无势而得免。正因这番内情,宋家之事托于江南何人都无益,只有求诸顾家。

寒琅将拜帖揣在怀中推开房门,高声唤来书僮命其备马。书僮大惊,如此夜深路滑、大雨倾盆,怎骑得马!先是劝寒琅等天亮再出门,后又劝寒琅坐轿,寒琅低喝一声让他快去。书僮看主人神情不似往日,不敢强劝,备了马来,将隔水禽羽的斗篷、斗笠及马鞭递与寒琅。寒琅接了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俯身冲出门去,书僮看那马蹄在青石上滑踏而去,胆战心惊。

寒琅深夜在城中纵马狂奔,不到半个时辰已在顾家门首,幸而未遇巡夜守兵。顾家大门紧闭,只在角门缝中透出火光。寒琅下马急拍宅门,好一会才有人答应。寒琅自报姓名说有急事求见顾老爷,门房请客人稍后,先要问过管家。不多时角门便开,管家急请寒琅进门,而后探头向门外小心张望一阵,才关了门。

进门后管家向寒琅行了礼,引他入正厅等候,路上禀告:“知州府尊身份尊贵,同我家老爷关系又非比寻常,本应先回禀老爷再向府尊回话。但如今非常之时,若被外人瞧见府尊进出鄙府实不相宜,故而先请府尊里面等候。小人这就去回禀老爷、大爷。”寒琅谢过,一人留在得衣堂中等候。

得衣堂,又入得衣堂,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堂内雕梁画栋,雨妹笑影依稀仍在眼前,却是人去难寻,堂上空空荡荡,唯余自己罪业难赎之身。寒琅自觉于这厅堂中存身不住。

一等却是近一个时辰。路上雨大,饶是穿了隔水衣物,寒琅仍是袍服濡湿,冷岑岑贴在身上,冰透透沁入肌骨。一个时辰过去,已觉肌肤发烫,身上也微微有些颤抖。寒琅忍辱含耻挨在顾家,好容易等到一人缓步入得厅堂,不是舅父,却是自己表哥,雨妹的长兄顾雪苍。

雪苍颇为抱歉:“害府君久候,失礼之至。家父年老不堪旧事伤情,不便与府君相见,府君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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