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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来者不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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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秀儿拉开他的手臂,嘴角上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我刚说的话让你的心也跟着沉重了吧。你不必多想,我什么都明白。”

余祥第一次那么正经的看她,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一张摊开的白纸。他曾不假思索的对她说过无数次的‘喜欢’,那么多好听的语言堆积在了一起,那么多,却在此时最需要的时候乱的毫无秩序。

秀儿站了起来,也把余祥拉着站起。

“每日面对你们,我的心里都无比自卑,”她仰头看他,“你们对我越好越关心,我就越惶恐不安,因为我在想,当这一切都不在了我还能留下什么。我能给的,除了这一颗廉价的心还能给你们什么?”

“我......是喜欢你的。”余祥正经道。

“我知道。”秀儿也坦荡的看着他,“你对我的好我感觉的到。”

但他的喜欢并不是非她常秀娟不可。今天换了别的女人站在这里,成为他的妻,他也是会好好喜欢的。

“你去忙吧,后院我一个人足够了。”她抿唇笑了下,“厨娘昨日告了假,午膳做好了我给你们送到前院去。”

余祥转身,刚走两步又停下,他回头。秀儿还站在原地,见他回头疑惑的抬眼。

“你对我的喜欢,是跟大哥一样的吗?”

秀儿先是跟他对视,然后视线垂落到地面上,勾唇自嘲道,“所以我才说,我的心对你们而言很廉价啊。”

真心爱了一个,然后又爱上一个......都带着独占意味。

余祥没再说什么,抬脚走了。

微风习习,站在廊下的常秀娟好半天都是一动不动的,可细看下,才发现她的身躯在不停颤抖。

她的心脏跳的异常急促,四肢却又僵硬的无法动弹。她没想到自己竟这样就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是因为她心里与身后最大的依靠离家了吗?那些过剩的压抑与逃避全被她揪出来摆在了眼前。

先是余庆,再是余祥,她把平静无波的水面拨乱了。可不能动的四肢告诉她,她还是那个胆怯自卑女人,她一面挣脱,一面畏惧。

头脑里一片空白,她也说不出来现在是后悔还是不后悔,但更重要的是,事情一经推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角落是灰暗的,纵使余福用了那么温暖的方式来疼爱她,纵使余祥那么精心的哄着她,她也会把逐渐回暖的心脏再拉回那里降温。因为比起他们给她的那些让她倍感幸福的安全感,待在原处才是她最心安的时候。她一直不断告诉自己,哪怕把自己全部交付出去了,那个角落也要空着,留给自己。

比起余福跟余祥,她一直觉得余庆才是那个最懂她的人,因为他从不会想费力把她从阴暗里拽出来,也并不需要她站在阳光底下笑,然后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再独自走回去。

美好的事物谁都喜欢,可不是谁都配拥有。她连温暖都还没有见惯,又怎么能立刻强大到可以把那一小片角落暴晒在阳光下?所以她努力习字,努力学习余福教给她的一切,一面是为了让自己能多少配得上余家,另一面是给自己备下离开的体面。

不管是心动还是承认心动,对她而言都是可怕的。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除了可以付出那颗廉价的心还有什么是拿的出手的?她不能不逼自己一把,她想堂堂正正的站到他们眼前,然后把自己的背脊挺直。虽然这有点一厢情愿的意思,但一味的被动接受,早晚她会成为让人心累的菟丝花,等到了那时再被嫌弃,恐怕她连体面都无法给自己留了。

常秀娟吐出一口气,终于找回了四肢的感觉。转身走到院子里,她将草药细细翻晒一遍后,又回去把屋子收拾整洁,然后把要洗的衣裳抱去后院清洗。等衣服晒上,她净了手走去厨房开始做午饭。

忙碌是最好的分心办法,只是分心回来就是更加错乱的思绪。家里只剩他们三个,秀儿已经不知第几次想要挖坑埋掉自己了。

她坐在灶膛前一边看着火,一边不停的心焦不安,但话是她说的,事是她做的,难不成她还能跑去敲那两兄弟的脑袋,让他们把发生过的事情都忘了?她记得小时候,顾家村里就有个被人拿棍棒敲了后脑勺的,那人晕过去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亲爹娘都忘了个干净。

秀儿盯着火苗眉头皱的死紧,柴火在灶膛里烧的噼里啪啦,她的心也跟着火烧火燎似的。要不,她敲自己一下?她全忘了不也挺好吗,可万一她把余大哥都给忘了怎么办?

纠结来无措去,午膳做好了。三菜一汤。

这些日子里,她已经记下余家三兄弟喜欢的菜肴及口味。她不挑食,只要动手做饭都是紧着家里的几个男人爱吃的来。手脚麻利的用碟子将菜分装好摆进食盒,又用大碗盛了满满两碗米饭放进去。秀儿用力的深吸一口气,趁着这口气没有吐出,整整衣裳,拎着食盒就走去前院的饭厅。

今天的医馆病人不多,她也不是习惯热闹的,低着头进了饭厅就把饭菜摆上桌子,备好筷子跟汤碗,然后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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