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样子很诱人」我把手中的军刀递给她:「这把刀也很漂(5 / 9)
。来电显示是父亲的秘书。我望着手机荧屏的时候就被强烈的预感刺痛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已一片冰凉。
我冲出绘画教室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刚要进教室的她。
我还很负责地帮她捡起了散落到地上的东西,然后在我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竟然被她拦住了。
因为一直逃课,我对水泽老师的脸基本都没有什么印象。那天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看着她的正面。
她的五官像京都人偶一样细腻,肤色白皙。戴着精致的无框眼镜。漆黑的直发及肩。一丝不苟的教职人员装束。
∩是她那双……比电视里演的法庭上的法官还要凌厉的眼神,真的让人超级不爽。
当她用冰封般的扑克表情,像望着一个不良少女一样望着我,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讲出「既然今天遇到了,我不会同意你无故缺席的。」……
她话音未落,我已经一个耳光打上去了。打在了她的左面颊。
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甚至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人。
是她的眼神。
她眼睛里面清澈得不可思议的纯洁感,将我隐匿得我以为连自己都挖堀不出了的劣等感……激发得一发不可收拾。
事后的第二天我就被通知处分了。效率好高。不问缘由也不给本大小姐面子。
真是有怎样的学校,就有怎样的老师。
她……一定,很讨厌我……
那种清高的艺术家、自以为是圣女的年轻女教师……
我也最讨厌了。
3。
回到家里。
我冲了个澡之后直接回到自己的书房。
坐到桌前。百无聊赖地拿起铅笔在白纸上画圈圈。
每个圈都画得好丑,怎么也画不圆。
总觉得生活起了巨大的变化。表面上又好象一切如常。
遗嘱已经生效了。
我思考着,我是不是仍有继续上学的必要。还是应该立刻坐进爸爸的办公室里。先完成学业,再找份工作,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既然我已经有工作了,我还要学业作什么?
我把手伸向书桌中间的抽屉。
爸爸说,书桌正中间的抽屉最大,应该用来放各类与学业相关的笔记和卷子。
还说等我将来告别了学生时代就会发现,这些原本枯燥得要命的东西,其实还蛮可爱的。
「毕竟,里面都是自己青春时期的笔迹啊!」爸爸一用力笑,就充满孩子气。
这一点,我充分遗传到了。
∩惜就因为「学业相关」,这抽屉就成了我最最不常打开的一个。希望爸爸快点在天堂里找到妈妈,这样他心情大好,就会原谅我的厌学了吧。
好,既然都不打算念书了,就把这些「青春时期的笔迹」都清理掉吧。
反正我一直相信,自己的青春,比别人早完结。
打开抽屉。一个浅咖啡色的信封映入眼帘。是KIT公事用的信封。
爸爸留给我的信……吗?
搞什么啊……做出这种偶像剧里煸情亲情戏的行为。这个纤细的男人……要走就走吧,我一点也不难过的,我也希望他早点跟老妈团聚。
何必留什么信啊。要知道,你们的女儿是比谁都坚强……不,是比谁都野蛮的哦。非常野蛮,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没人敢欺负我只有我欺负别人的那种。
里面有两张折叠细致的纸。
第一张,KIT公事用的,镶有浅咖啡色花纹的白色信纸。
「给我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IMAI:
第一,你可以搞砸学业,但绝不可以搞砸KIT哦。
第二,记得每年都要扫墓。听不到你说话,我们会寂寞。
第三,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很野蛮,不过,还是想再进行最后一次的咯嗦:如果伤害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就说明你比普通人还软弱。听到「软弱」这个词很火大吧?
很好。请好好照顾自己。
你的父亲:白井博贵。「
第二张,是一张医院的病历以及住院证明的复印件。
当我的手指触摸到第二张纸的时候,眼泪掉在了我自己的手上。
我曾经……那样子丢了白井家的脸。可是,爸爸那个好脾气的笨男人一点都没有责怪我。只是当时,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我,那心疼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就在这一刻涌现在我脑海中。
这是两年前的病历。我的病历。住院原因是:堕胎。
4。
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我冲下楼的脚步带着近似慌乱的急切。头脑一片空白,就这样打开大门的瞬间,胸口的空虚感仿佛吸走了所有氧气。
我看到,天色已经全黑,雨势比之前大得多。
那个背着老土的挎包、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购物袋、一身深色制服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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