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击剑（2 / 2）

肯尼是硬生生饿醒的，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变得昏暗了，索耶尔家的遗孤再次消失无踪。

他抬了抬胳膊，发现身上没有粗绳，身下柔软的触感也不是地毯，而是床垫。坐起来环视四周，原来是奈欧大发慈悲，将他安置在了那张大床上。

而且拆掉了床罩。

但是肯尼不觉得自己身上比那发黄蒙尘的床罩干净多少。他拖着发疼的身子走到梳妆台前，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难民。他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又是淤青又是泥土，左脸还有些红肿，脖子上是被啃咬过的伤口，肩膀上清晰的手印……更不用提身前身后混成一团的汗液和精液。

现在他一点都不好奇奈欧为什么不干脆操他了。

将勉强还能穿的牛仔裤拉好，肯尼将那团曾经是T恤的东西踢开，走出房间，到隔壁捡了一件房产中介或她情人遗落的衬衫。虽然天色已暗，但他不能带着这样一身痕迹走出去，而且这栋房子只通电没通水，也没有洗澡的条件。

奈欧确实没在房子里，而不是潜伏在暗处考验俘虏的忠诚度。肯尼顺利走出42号后，没回西木街的修车行，而是一路避开人群，绕到一条巷子里，敲响了录像店的后门。

腮帮子还没消肿的罗布打开门，看见肯尼的模样，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被人捉奸在床了？”

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女式衬衫，脸上还明显挨过巴掌，不怪罗布如此猜测。

肯尼没做解释，直接道：“我要洗澡。找一身衣服给我，内裤也要。另外，帮我叫个医生。”

“医……医生？”罗布赶紧将肯尼让进门。

肯尼龇牙咧嘴地将不忍直视的左手展示给罗布看：“找个好点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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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录像店的二楼，肯尼终于把自己洗干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他和罗布的体型差不多，只比后者高一些。上门看诊的医生也很识趣，将肯尼的手包得严严实实，但没问他这伤势是怎么来的。

处理完左手的问题后，肯尼又掀起衬衫，让医生看自己腹部的伤口：“您看看，这要不要再缝一次线。”

医生眯眼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暂且不用。不过年轻人要好好休息，不要参加任何激烈运动。”

肯尼砸了咂嘴，总觉得医生嘴里那个“激烈运动”很有深意。

小睡一觉后，罗布上楼来给肯尼送夜宵，又问他要不要看录像。肯尼摇头，问他要这几天的报纸。

罗布下楼给他找来了，见肯尼看得仔细，也忍不住叹气：“最近真是人心惶惶，别说小孩，连大人都不敢出门了。”

“青少年总是敢的。”肯尼将报纸草草看了一遍，心说奈欧的效率挺高，警方和沃利斯校长马上就要扛不住压力了。

报纸上没有详写死者的遇害方式，只泛泛提及遇害时间及地点，请镇民们小心出行，留心陌生面孔。

目前为止，除房产中介二人外，还有三名死者，分别是：十八岁的安德鲁，十五岁的莉莎和十四岁的连恩。镇上只有一所中学，所以他们都是沃利斯校长的学生。

肯尼将这三人的姓名记在心中，然后三两口将最后的麦片粥喝下，叹息着躺回沙发床上。

罗布将一次性餐具扫进垃圾桶里，捧着痛牙愁眉苦脸地坐在旁边：“不知道兰迪警长他们能不能把凶手抓住。”

抓不到的，在这种游戏中，警察永远抓不到凶手。肯尼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抓起枕头按在脸上，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