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个浪【一】清波(2 / 3)
胸膛上的两只手,感受到身后柔软而又炙热的肉体,他回头向坐在黑暗深处的万冲嶙看去。
“清波,回来。”万冲嶙的声音极其平静。
清波没有动,还是紧紧抱着要离开的人。
“清波!!”万冲嶙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
清波身体颤抖着,李缭听到背后哭泣的声音,被搅碎了什么般痛苦而无可挽救,“冲、冲嶙,不要让小缭走好不好,不要让他走,冲嶙,我怀孕了,我们一起过好不好,阿缭……”
万冲嶙仿佛受了什么极大冲击般,“你说什么……?一起过?什么一起过!”他接连倒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失力坐在床上,眼神一片茫然。
他喃喃自语,“一起过……哈哈,清波,你怎么想的啊?我们两个当初是怎么说好的,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将我们拆开,这些都是屁话?都不作数?你怎么想的,你就为了他,你、你要背叛……我们?”
清波猛然回头,眼泪洒了出来,嘴张开,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李缭漠然回头,心里觉得很没意思,他想当初这个事也算你情我愿,结尾时却拖拖拉拉跟嚼没味儿了的口香糖一样乏味。
他单手掰开清波紧绷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连眼神也没有留下。
清波的心里被利刃搅碎了一遍又一遍,他腿软的要站不住,几乎是扑上去抱住李缭的腰,半跪在地上眼泪扑棱棱湿了满脸。
“阿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万冲嶙失语的看着眼前一幕,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还要说什么呢。
他嘶哑着声音说:“你选择了他,是么?”
清波浑身一震,但他没有回头,此时此刻一切都被揭掉充当遮掩的帷幕,现在终于到了要结局的时候,他反而没有那么痛苦,被愧疚背叛感折磨的日夜难安。
“……”
但是他沉默了。
万冲嶙眼前一黑。
此刻他想,难道真是报应吗?
他记得第一次让李缭和清波上床。
清波是个十分冷淡柔美的雌性,和他做爱从来都只有细水流长的柔情。
可是那天清波躺在李缭的胯下,被弄得汁水横流,两只修长的大腿被强壮的男人搭在肩上,清波雪白的屁股高高抬起,迎接那一根重锤般的黑色肉棒,每一下,都有要砸出碎块的力度。
万冲嶙躲在衣柜里看着,看着清波慢慢抬起屁股迎接男人,伸出舌头和李缭亲吻,李缭短暂一尝就要转移场地,但那时清波似乎高潮了,被李缭的精液喷射到生殖腔里,他身体激动的弹跳了几下,舌尖妖娆的勾弄着李缭的嘴唇,想和他舌吻。
李缭是个高大的男人,只有做爱时才会肌肉虬结,筋脉欲出,和修长优美的清波的肉体比起来,他们做爱就像野兽的媾和,清波被压在下面不住求饶,却止不住的想要蜷缩到李缭的怀里。
李缭射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他准备拔出肉棒射到外面,他不喜欢那种被精液浸泡的感觉,可是身下的清波不知是不是故意,夹紧了屁股让李缭抽动着射在里面。直到他好不容易从清波嘴里拔出舌头,看着清波神魂颠倒追逐他嘴唇的模样有些皱眉,直接就对万冲嶙说:“师父,下次别用春药了,清叔有些不对。”
万冲嶙僵立在原地,从那时起就有不好的预感。
春药都是普通的,真正导致清波这样的,是雄虫天生对雌虫的性吸引力,更关键的原因,是李缭的信息素。
从那次之后,一切就开始失控了。
为怀孕做准备,万冲嶙和清波在两年里没有做爱。
两年里,万冲嶙数不清清波和李缭做过多少次,他看见过的,和没看见过的,他们就在家里这张他和清波结婚一起挑选的大床上,在万冲嶙自己的首肯下,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
李缭是一个在性事上有些粗暴的雄虫,万冲嶙知道这一点,每次看见清波身上青紫的痕迹他都觉得心疼,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对清波说。
其实在万冲嶙看来,他是安慰过清波的,他把清波的头抱在怀里,他告诉他,无论怎样,他都会永远爱他。
那时清波的眼里被外面灿亮的阳光射到,他眨了一下,眼睛起了一层水雾,在那模糊而摇晃的世界里,清波叹息着抱紧了万冲嶙的腰。
现在,万冲嶙瘫坐在卧室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前所未有的空茫席卷了他,使得他微微搓弄脸上的肉,像是要连皮带肉地搓掉。
清波倒坐在李缭脚下,手还紧紧抓着裤脚不放,眼泪已经流的不能再流了,眼睛红肿的望着万冲嶙,茫然中透着无力。
一个小小的房间,空气里残余欢爱过后的味道,李缭站在门口尚能感觉到一些温度,但他实在对这温度感到厌倦。
他伸手解掉领口扣子,感到一点清爽,低头望清波黑色的头顶一眼,又望了望弯着腰的万冲嶙。
“师父,我得走了。”
万冲嶙低不可闻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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