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乖手放开(2 / 3)
句话都非常肯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没有给顾泓留下任何幻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顾泓猛地闭上眼睛,被一阵从未有过的、几乎没顶的无力感吞没了。
“刚才你大哥跟我聊什么,你应该能猜得到。与你建立这段关系,我就对你负有责任,你大哥的要求,也并不是无理取闹。”任白抽了张纸巾,抓过顾泓的手,替他擦了擦手掌边缘的血痕——刚才一时失神,顾泓的手反而被玻璃擦伤了,可他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
任白动作温柔得他心里发酸,可说出的话又让他入坠冰窖,“所以,如果这段关系让你感到困扰,或者——让你把持不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结束。”
顾泓这么个外柔内刚的人,竟然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为了避免再魂不守舍的顾泓再受伤,任白又抽了两张纸巾,团在一起将碎玻璃扫到了靠墙的桌角,“你毕竟是裴家人,有哪些是可以放弃的,哪些是需要死守的,你心里应该有数。放任自己沉沦的方式……太幼稚了。”
“……”顾泓不说话,只眼泪开了闸似的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在顾二少的印象里,他长这么大就没哭的这么狠过,可是眼泪留不住面前这个将感情与欲望完美分割的Dom,他在被泪水遮得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着任白径自站了起来。
任白往他手里放了两张干净的纸巾,盖住了手心里那枚银色包装的安全套。顾泓哭得看不清他,却听出来了他那语气充满了叹息的寥落,“自己可以回家吗?或者叫司机来接你。”
似乎也有一点遗憾和不舍,可是又格外的不留余地。
从跟任白在一起之后,顾泓多数时候都住在任白那里,一般说“回家”,默认的都是任白的地方,但这事儿,顾泓知道,他的主人是让他回自己家里去。
那就是分居了。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分手。
顾泓下意识地握住手,可除了纸巾和避孕套却什么也没抓到,他慌忙地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开,在任白转身之际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人,他死死地攥着任白的胳膊,哽咽的祈求和挽留,“别走。”
任白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似乎是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乖,手放开。”
“我不!”仿佛在愤怒的反抗命令,可顾泓最大的反抗也不过就是将手指攥得更紧了,那是恨不得把任白袖子薅下来的架势,“任白,别走——我听见我大哥喊你‘令主’。我没查过你的身份,但是……别走。”
这是他第一次在独处的时候喊出任白的名字。
他一直知道任白的背景特殊,但他真的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他知道裴铖肯定会查,所以能让大哥尊一声“令主”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他甚至觉得“任白”这个名字甚至都是假名字,这个主人对他来说,像是看不见抓不着的风,明明知道他就在身边,可却必须每时每刻为他的离开担惊受怕。
一旦离开,就再也抓不着了,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可偏偏就是这个无根无落的人,给了他从小到大求而不得的、最踏实的安全感。
他不能让任白走,不论什么原因,无所谓什么让步,任白走了,他心里的房子就要塌了。
虽然“房子”一直在,可如果这个人没住进来过,他也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可得到再失去……不可以,他不想、更不能失去。
留下他,留下任白。
恶劣的、卑鄙的种子在心里迅速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在他的“房子”上投落了一片无法驱散的阴影,顾泓想:“无论什么办法,我都要留下你,哪怕是我越轨在先,是我不对,哪怕认了你永远不会爱我的事实,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
为此……我什么都可以妥协。
顾泓另一只手也握上了任白的手臂,他们一座一站,可坐着的那人却有最卑微的祈求,“别走,主人……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求了不该求的东西,我错了,我——我改……您、别不要我。”
任白微微皱了皱眉,保持这段关系这么久,他知道顾泓是什么路子。
人前张弛有度成熟睿智的顾总,所有的沉稳与自信都是空中楼阁,自我毁灭的欲望才是融进了骨子里的东西,随着少时颠沛流离的记忆一起在血脉里沉淀,肮脏地蔓延,每一分每一秒都试图将他吞噬殆尽。
这样的人其实很危险,沾上了就不好脱手,但偏偏,任白看见顾泓的第一眼,就觉得喜欢。
——只是Dom对Sub的那种喜欢,从始至终,都没别的。
但是,他既然把顾泓从泥里拖出来了,就得有始有终地拽着他翻上绝壁,重见天光。
顾泓要留下他,一味妥协的保证只是权宜之计,而任白呢,最后的点头,也不过是出于责任的另一种表达——
既然他愿意暂时克制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感,那至少,我得陪他磨到能够坦然面对这段关系结束的时候,再离开。
所以任白叹了口气,转回身,用拇指轻轻揩掉了顾泓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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