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你们眼里我们连狗都不如吧?(2 / 3)
戴上无菌手套,把骨穿针拿出来,眸光忧郁不忍,但声音很稳,“放心。”
使劲攥了攥那形状骇人的骨穿针熟悉手感,将骨穿针固定在了大概1.5cm的长度上,江易安深吸口气,一手固定着下针部位的皮肤,持针的那手就以垂直骨面的角度刺了进去。
他虽然满心拒绝,但下手非常果断干脆,针稳稳地扎进去,接触到骨质后左右旋转缓缓钻刺骨质,直到感觉手上针头阻力消失,他才终于停了手。
林疏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虽然疼,但这种程度的疼痛对林疏来说也不是不能忍,而针刺进去之后,江易安退内栓拔针芯接注射器,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直到准备把红色毒株推入林疏身体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才又犹豫了一瞬。
“师兄,”他用这一声轻唤来对林疏示意他要打药了,林疏鬓角的汗落下来蜇疼了眼睛,他闭上眼,被锁住的双手在背后交叠着攥紧了。
不足0.2ml的药液被缓慢推入,易安额头的冷汗也落下来,等药都推完了,他插入针芯,小心地转动拔出穿刺针,用纱布按在了林疏伤口上,替他压了半分钟,又拿过胶带把纱布粘好了。
腰椎穿刺不是开玩笑的,林疏已经起不来了,反正他现在破罐破摔什么骄傲尊严形象全都不在乎了,就维持着这个卑微狼狈的跪趴姿势,连眼睛都没挣开。易安收拾好东西,面朝始终没说话的裴铖跪好,将剩下诱发剂和缓释剂的箱子超前推了推,“大少。”
裴铖看着地上总觉得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的林疏,眸光晦暗不明,“多久起效?”
易安垂着眼睛,“……五分钟。”
“我怎么知道你放水没有?”
“……”易安一阵没来由地恼火,在理智牢牢束缚住他的感情之前,他倏地抬起头,方才给林疏注射毒株时极度的压抑后,此刻他连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大少,易安逾矩,想问您一句,您知道RZ07到底是什么吗?”
手下已经将箱子拿回来了,裴铖摆摆手让人把里面两盒药取出来,他空着的那只手拿过来随手摆弄着看了两眼,“你想说什么?”
“RZ07带来的痛苦,装是装不出来的。”刚才那么诛心的时候都忍过来了,江易安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怎么就满腔怨怼愤怒难平了,可能是从他来到裴炀身边开始就别压得太狠,刚才差点被逼到绝路上,反而被激出了血性——他跪在地上对裴铖微微躬身,直起腰的时候竟然自顾自地从地上站起来了。
“既然大少找我来只是为了打针,现在针打完了,易安告退了。”激烈的情绪激出了反骨,但他江易安的对主家的忤逆最多也只是这样了,他说完又守着礼数对裴铖弯腰一礼,然后转身就要走。
但哪是那么容易的。
裴铖连让人拦一下都没有,由着他转身,然后淡声命令:“站住。”
“……”江易安停住脚步,攥紧了拳头。他实在不想看林疏受刑,可裴铖不让他走,他也的确出不去这个门。
“江易安,”裴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始终不辨喜怒,“我以为你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你脑袋上的那块儿反骨,也没剔干净。”
裴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手中对折的鞭子抵住易安的下颌,强行让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你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林疏今天为什么会挨这一针,他给谁担了一半的罪过,你也应该明白。如果没你帮忙,林疏现在还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他连RZ07的边儿都沾不着,你懂吗?”
“一条狗你对它不好它都还知道要躲着你……大少,您也好,三少也好,在你们眼里,我们连狗都不如吧?”一样的蛮不讲理,面对自己主人的时候江易安不敢还嘴,随便裴炀怎么无理取闹也都默默人了,但是面对裴铖他却忍不住,他明明嘴角都是卑微的苦笑,可说的话竟然软软地对裴铖呛了回去,“不过这也没关系,从进了训练营那天开始,我们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隐忍、承受,这都是已经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写进骨子里的东西了,就像师兄——”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勉强撑起身子、此刻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发抖的林疏,“他是做错了,但他没有出逃,他不是逃奴……您对他用RZ07,他明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也顺从地低头受着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容易惹燃点的话江易安没敢说,但裴铖听出来的,他的潜台词就是在说,凭林疏的身手,真想反抗,这里也没人能拦得住,甚至朝夕相处,他要有点什么别的心思,自己都未必能有命活。
对,江易安说的没错。但可惜,他和林疏之间,没江易安想的那么简单。
“回头儿你问问他,我以前待他如何。”裴铖看了一眼地上药性已经发作,身体摇摇欲坠就快要跪不住了的林疏,凉薄地笑了一下,“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自找的。”
他说着,放下手,竟然也没追究江易安的忤逆抬腕看了眼表,“——已经五分钟了。我再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谁招都行,把我想要的东西都说明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