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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他从不是单月笙的唯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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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再动弹。他冲向湮勾勾手指,向湮便机械性地走到他身边,乖顺地跪在他膝间,将脑袋靠在他腿上。

单月笙摸着他的脑袋,手指插进茂密的短茬里:“还是你好,安静。”

记忆忽地回闪,他跪在地上,手里的枪抵在下颚。在单月笙的注视下,他扣下扳机。

向湮忽然就明白了单月笙的意思:闹吧,杀了就好。要调教,是因为教好了,可以让我看着顺眼些。

他和那只乌鸦的区别不过是乌鸦是单月笙亲自动手杀的,而他在选择了自杀。十七年来,从初遇到死亡,他从来都不是单月笙的“唯一”,那么多的亲吻和抚摸都是假象。到头来,他也只不过是和那只乌鸦相同,可有可无的小宠物罢了。

不过也好,他已经离开了。也好。

向湮手抵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下。将先前那种可笑的想法忘却,心跳也终于恢复平稳的频率,但眉毛上仍残留着那冰冷温软的触感。

回到大夫那儿,夜已经深了,王小二和林春华早就睡下,只有王敬还心惊胆战地点了盏煤油灯,等他的消息。向湮把信交给王敬后便不再管他,而是去书房寻找大夫。

陈大夫已经五十有七,无妻无儿,只要有书看,金银财宝也好、左搂右抱也好,统统没有一丁点儿吸引力。他正趴在桌前津津有味地研究书籍,当向湮推门进去后,有些不悦地皱眉:“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向湮开门见山地拿出那只破碎的药瓶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原先他不求医,是怕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就在这一带居住,万一就医被人认出来,不方便糊弄过去。但今天先是岳云龙,后是单月笙,冒险再去一趟制药局求药只会增加他暴露风险的可能性。思来想去,这大夫看上去并不认得自己,医术也不差,便打算碰碰运气。

陈大夫戴上厚镜片,详查了一番,摇了摇头:“这药是你在吃?”

向湮不置可否,陈大夫便自己否认了:“算了,你要是自己在吃,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药。”

向湮说:“我之前是王小二从海边救回来的。”

陈大夫不以为然:“我知道啊,那小子早跟我说了好多遍了,说你失忆……哦对,你是不记得自己得了什么病吧?”说着他伸出手,点了点桌子,“手拿来,我给你看看。”

“多谢。”向湮伸手。

“谢什么,又不是不收你钱。”陈大夫搭着他的脉搏,捏了会儿后脸色骤然沉重下来,“你自己身体怎么样你没感觉么?”

“我的病很严重吗?”向湮皱眉,下意识将手贴在胸前,却只感受到沉稳的心跳,一下下隔着宽厚的胸膛传至手心里。

陈大夫起身,拄着拐杖的手颤颤巍巍,从破旧的柜子里挑挑拣拣选出几把草药放进个布兜里扔在桌上。他骂骂咧咧地坐回来:“好的药我这人开不起,开了也是浪费。”

向湮心一沉,就听他继续说:“都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心肺极其虚弱,一看就是老疾病了没好好治,拖了久了才成现在这样……不对,照理来说你这么年轻,没道理啊。”说着他眯起眼睛,“你以前该不会是干道上的,惹了什么人,给你下毒吧?”

他说的也对,向湮摇头:“不记得了。”

“算了。你可注意点身体吧,你要是个苹果,就是芯子都被虫给蛀空了,徒有其表!”他又在向湮手腕上搭了会儿,“你这脉象紊乱,简直像是已经死过一次。”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向湮摸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陈大夫并未注意,只自顾自地道:“这些药你开回去自己煎着喝下去,一天一次。不过最多帮你缓缓,治不了本,我这儿没能治你的药。”他突然想到什么,拿起那个药瓶看了看,“这是你之前吃的药吧?”

“应该是。”向湮答道。

“那你直接去这药局问问不得了,我看不出来,人家抓药的总能看出来吧!”陈大夫说。

向湮苦笑:“不太方便,王小二他救了我的命,我总得还了人情再走吧。”

“什么人情,你那几个螺的钱,干不了几天活就还清了。”陈大夫哼了声,“那小子长得老实,根本是个人精!小不正经的……”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向湮追问,“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

“命重要还是你那点想法重要?”陈大夫一拐杖敲在地上,“不想活了就把药还回来,除了你有的是人想活下去!”

向湮无法,只得暂时答应下来,打算日后再想办法。

暂时告辞,向湮回到屋里,只见王敬还在反复读那封信。王敬见他进来,立马“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上前就要去握他的手,被向湮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他倒也不尴尬,盯着有些红肿的眼眶,抹了把脸又开始道谢。情绪下去了,这才想起询问向湮刚才去找陈大夫做什么。

“江南制药局?听着咋这么耳熟呢……”王敬挠了挠下巴,“对了,阿琳提过她在那儿买药,应当是有些关系的。要不你去问问?”

向湮苦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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