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先开口的人好像总是多占三分理(1 / 2)
64.
“醒了?”
谢淮随手拨了两下还在滴水的头发,道:“嗯,退烧了。你白天打电话有事?”
对方停顿半秒,“上午刚收到消息,人已经陆续离港,这几天可能会有动作。”
谢淮烦躁地“啧”了一声。
电话里应凛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湿发上的水珠滚到睫毛边上,压得那双眼睛没了笑意。
谢淮回头扫了门外一眼,收回视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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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眼睛的手温热,像雪天清晨暖意十足的被窝,令人极为安心。
掌心之下,余苏杭僵在原地,满眼不知所措。
谢淮点到为止,没再出言安慰他,只是停掉开关帮他把跳蛋取出来,又拧下了他胸前挂着铃铛的乳夹。
他动作很轻,速度也足够快,并未制造半分额外的痛苦,余苏杭却觉得鼻子发酸。
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现在就算谢淮愿意接受他的道歉,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该道歉吗?他刚才已经道过很多次歉,效果显而易见。
但就这么认下来也不是他的性格。
余苏杭虽然习惯了包容和退让,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他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只是他从没想到这件事在谢淮看来严重程度竟然至此,甚至上升到了信任危机。
在反省自己的同时,余苏杭后知后觉地感到委屈。
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情绪了。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都没有父母,老师和院长向来一视同仁,并不会偏心谁,也没有争风吃醋这一说。
环境教给了余苏杭趋利避害,而成长带给他最有用的技能,就是快速接受现实。
不去羡慕或者嫉妒别人,也就不存在心理落差,自然不会觉得委屈和不公。
这很公平,余苏杭心里清楚。
磕磕绊绊地长到二十六岁,没有父母家人,朋友也寥寥无几,却在二十七岁的冬天误打误撞地抓住了谢淮的手。
他甘愿被淹没。
一大段沉默过后,余苏杭忽然开口了:“……您在怀疑我吗?”
他低着头,眼睫半垂,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太真切。
谢淮喉头一紧,没有立即接话。
等不到他的回答,余苏杭又问了一遍:“您不相信我?”
这次的声音明显已经开始发抖。
“我没有不信任您,我只是……”
余苏杭忽然停住,露出了个有点难过的表情,额发狼狈地耷拉着,自言自语般添上了后半句。
“我只有您了。”
几分钟前还暧昧旖旎的氛围荡然无存,空气变得凝滞,每次呼吸都如鲠在喉。
谢淮无声地注视着余苏杭,对方每说一个字,内心的挣扎和动摇就多一分。
先开口的人好像总是多占三分理。余苏杭习惯性把责任都归结于自己,根本没想过这是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眼前的场景早就在谢淮心里排演了无数次,独缺一个爆发矛盾,或者说能让他单方面表达不满的契机,好让接下来的话变得顺理成章。
而这场高烧和余苏杭的隐瞒就是最好的导火索,这是谢淮醒来后忽然意识到的。
只是他低估了余苏杭的固执,也高估了自己的心。
谢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妥协道:“你先起来。”
这是要平等交流的讯号了。
余苏杭一愣,随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跪在原地不肯挪动,道:“您有话直接这样说就好。”
“……”
“杭哥,”短短几个字变得晦涩又拗口,谢淮闭了闭眼,由于感冒而沙哑的嗓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说完,他不敢去看余苏杭的反应,站起身就要走。
“我可以再问个问题吗?”
青年没有回头,保持着标准的跪姿,镇定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淮顿住脚步,“你说。”
余苏杭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这次要等多久?”
“……”谢淮喉结微动,答非所问:“忘记告诉你了,你之前住的地方上个月到期了,我续了房租,不想住在这里可以搬回去,等你冷静下来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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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轰鸣,黑色的牧马人驶入老城区,左拐右拐后停靠在路边,不远处是几栋矮旧的楼房,轮廓隐在黑暗里。
谢淮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拿出来,箱轮和地上的碎石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送你进去吧。”
余苏杭没有拒绝,抱着个纸箱往前走。
不长的路在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中很快就到了尽头,谢淮跟在他身后上楼,看着他有些生疏地找出钥匙插进锁孔。
房门应声而开,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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